在眾臣離開後,面上頓時露出倦容。小貴子和穆韜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攙扶起蕭詡回了寢室。
徐滄和錢大夫早已在寢室裡等候。
徐滄一邊動手為蕭詡施針,一邊皺眉道:“皇上病症雖有起色,卻不宜過多耗費心力。微臣曾說過數回,皇上一直不肯聽。又是批閱奏摺,又是召集眾臣議事。再這樣下去,微臣也沒能耐再給皇上治病了。皇上還是另請高明吧!”
一旦動起氣來,徐滄立刻又變成了那個直言不諱的“徐棒槌”,什麼話都敢說。
錢大夫聽得心驚肉跳,唯恐天子動怒。
蕭詡早已習慣了徐滄的言辭無忌,根本未放在心上,反而略帶歉然地說道:“你是為了朕的身體著想,朕心中明白。只是,朝堂大事,朕必須親自過問。有些重要的奏摺,朕也不得不批閱。”
徐滄下意識地說了句:“皇上可以像以前那樣,讓皇后娘娘代為批閱。”
錢大夫:“……”
錢大夫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塞上。
他剛才好像聽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精神緊繃的錢大夫迅速瞥了蕭詡一眼。就見一臉溫和的天子露出一點無奈的表情,笑著說道:“徐滄,你嚇到錢大夫了。”
徐滄這才反應過來,咳嗽一聲對滿臉驚惶的錢大夫說道:“我剛才只是隨口說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錢大夫驚魂不定的心慢慢歸位,擠出一抹笑容:“其實,我剛才什麼也沒聽到。”
徐滄:“……”
第一千零八十章 捷報(二)
蕭詡啞然失笑。
這位錢大夫,也是個妙人。
錢大夫和徐滄一樣,都對醫術十分痴迷。兩個人年齡加起來過了八十,天天同吃同住同進同出,在一起研究藥方琢磨醫術,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徐滄其貌不揚,這位錢大夫,比起徐滄尚且不及,堪稱醜陋。偏偏兩人互看順眼的很,時常彼此誇讚恭維。
陳月娘忍不住開過幾回玩笑,說徐滄如今對錢大夫比對她還要好上幾分。
徐滄嚇得臉都白了,指天指地賭咒發誓心中只有嬌妻。
這也成了宮中彌久留新的笑談。
“錢大夫,你在朕身邊也有數月之久。”蕭詡溫和地張口道:“你忠心待朕,朕心中清楚。朕也從不辜負任何一個忠心之人。”
“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管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用害怕。朕不會做出卸磨殺驢的舉動。”
錢大夫聽了這番話,心絃一顫。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徐滄曾對他說過的那番話。
“士為知己者死。當年,皇上還是太孫的時候,我便已下定決心,此生追隨於他。哪怕傾盡一切!”
這樣寬厚的天子,生出追隨之心,也是理所應當。
心潮澎湃的錢大夫,肅容拱手:“草民謝過皇上。”頓了片刻,又說道:“日後皇上若有差遣,草民定當竭盡所能。”
這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
不過,話中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顯。
蕭詡略略有些意外,很快笑了起來:“錢大夫一片心意,朕就領受了。”
錢大夫話一出口,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冒失,正有些忐忑不安。聽到這樣的話,便如春風拂面,無比舒暢。
徐滄在一旁看著,不由得露出會心的笑容。
蕭詡的身上有一種特殊的魅力。只要是在他身邊待得久了,總會情不自禁地對他掏心掏肺,忠心追隨。
錢大夫顯然也被天子的氣度所折服!
……
顧莞寧很快便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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