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這次,只怕是難逃一劫。心,沉冷,脊背寒涼。
葉蓉便起身上前,以銀針刺指尖血。不多時,那杯中的兩滴血便逐漸融合,誠然是父女無疑。
“葉貞,該你了。”洛丹青冷厲的開口。那種眼神,已然將葉貞當做了將死之人。
葉貞的心顫了顫,袖中拳頭死死攥起,恨不能撕碎了她們偽善的面容。一步一頓走上前,每走一步,她都覺得萬刃在心。隱隱的,覺得有一道陰寒的目光死死的鎖定在她身上。她藉著低眉的瞬間,眼角的餘光快速的掠過四下眾人。
慕青死死盯著她的側臉,蒼白的面頰,淺墨色的唇緊緊抿起,掠過一種類似極度危險的恨意。
寂冷的環境裡,夜明珠的光芒斑駁的落在她消瘦的身上,她的沉靜讓所有人的震驚。面對如此變故,眼看著生死一線,她的臉上仍然是原先的平淡無波瀾。
元春狠狠扣住葉貞的手,銀針用力的扎進她的指尖。
葉貞咬了咬牙,冷冽的盯著元春臉上令人作嘔的笑意。鮮血滴落,那一刻,她聽見自己的心砰然碎裂的聲音。
眉睫微顫,她站在那裡,忍受著所有人窺探嘲諷的目光,等著最後的結局。
杯中的兩滴血緩緩靠近,終於融為一處。
軒轅墨的眉頭驟然凝起,那一刻,她捕捉到來自他眼底一掠而過的痛與恨。許是她的幻覺,那不過因為失去了一枚棋子而表現的痛心罷了!不是嗎?墨軒……
“來人!拿下!”洛丹青拍案而起。
那一刻,葉貞冷笑兩聲,站在軒轅墨的面前,垂下了眼簾。
苦心孤詣,便在此刻徹底被摧毀,她不甘心,可是無能為力。
他抬頭看她臉上依舊平靜的表情,四目相對,眼中的絕望讓人心疼,讓人戀戀不捨。幾度掙扎,到底輸了徹底。
元春的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刮在葉貞臉上,直接將葉貞打翻在地,“血相融者即為親,葉貞,你還有喝話說!頂替宮娥,作祟宮闈,罪該萬死!”
葉貞倒伏在地上,以手撐地,面色清淺而涼薄,“奴婢葉貞,並非國公府三小姐,無論你們信不信,事實就是事實。就算是死,奴婢也不是三小姐葉貞!”
她咬牙切齒,那一刻恨不能化身惡鬼,將她們一個個都撕碎。
“元春。”軒轅墨開了口,四下陡然寂靜下來。
葉貞抬頭,卻見軒轅墨不緊不慢的走下來,而後站在自己跟前。他低眉看著她,目光淺淺,深邃如夜的眸子裡,有著教人無法捉摸的幽暗冰冷。她看見他唇角微揚,一記甩手,卻將一旁的元春打翻在地。
下一刻,元春的臉上隨即浮起鮮紅的指印,比自己的臉上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見,他是真的下了手,用了十足的力道。
眾人當下一驚,連帶著洛丹青都愣了片刻。
“朕才是這一國之君,朕還未開口,何時輪到你這個奴才在這裡指手畫腳?只要朕未降罪,葉貞都是御前四品待詔,憑你一個教習姑姑的身份也敢以下犯上,看樣子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腦袋了!”軒轅墨冷冽的站在那裡,雙手負背而立。
明珠光芒,他冷眉佇立,那一身的傲然與生俱來,眉目間的天子威儀,不怒自威。
眾臣急忙下跪,連帶著洛丹青也跟著行禮。
她沒想到軒轅墨為了葉貞一介奴婢,竟然會動怒,雖說盈國公府大權在握,但是皇帝畢竟是皇帝。盈國公府到底是臣,軒轅墨才是君,何況洛雲中並未在場,她洛丹青說到底也不過是皇帝后宮的妃妾,身為貴妃也仍然是妾。
葉貞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他是君,苦心孤詣了多年,一直隱忍不發,如今是因她而破了規矩嗎?可是墨軒,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