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明珠的蹤跡。洛丹青讓康海翻遍了整個皇宮,也沒有找到榮明珠的下落,連帶著宮門口的記錄上,也沒有榮明珠的出宮記錄。這下子,洛丹青有些慌了神,好端端的怎的連人都給弄丟了?
那榮王府雖說並不可怕,只是世子妃未定,這廂便走失了一個待選之人,豈非要教人笑話?尋思的對洛英的名聲不好。
軒轅墨卻是不做聲,靜觀其變,坐等著榮王爺找上門再說。
這盈國公府的門第,光耀了太久,也該出黴了,拿出來曬曬可好!
御芳齋裡,葉貞端著湯藥進來的時候,離歌已經坐在了床沿,面色難看到極點,“為何月兒會變成這樣?不是傷勢正在逐漸康復嗎,怎麼今日面色這般差?”
葉貞不說話,只是將湯藥放在桌案上。出去的時候月兒還醒著,如今睡著了,這藥待會溫一溫再喝。
見離歌一臉肅殺,面色泛白,葉貞只是清淺道,“日裡見著榮王府的,不想衝突了,月兒摔在了地上,觸碰了傷……”
下一刻,離歌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葉貞的脖頸,“你說什麼?你如何照顧她的?我以為月兒跟著你會好過很多,可是你偏一次次將她帶入陷阱。若是傷口裂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她已然為你斷了一臂,難道連這點保護她的本事都沒有嗎?”
喉間陡然的窒息,讓葉貞的話卡在喉間。
須臾,離歌才憤然鬆開葉貞,面色愈發慘白,似有異樣。
“你受了傷?”葉貞道。
“不消你管,只要護住月兒,其餘的我自己會處置。”離歌冷眸,“榮王府的在哪?”
葉貞冷笑兩聲,“你想去找榮王府的?”
“不管是誰,傷了月兒,必得付出代價。”離歌冷戾肅殺。
坐在床沿,葉貞順了順被離歌掐得生疼的咽喉,硬是不敢咳出聲來,免得驚了月兒。指尖輕輕拂過月兒的眉心,葉貞清淺的笑著,“很多時候,不消自己動手便能事半功倍,豈非更好?”
離歌一怔,傷口依舊隱隱作痛。若不是發現慕風華的人調查宮闈受傷之人,她豈會斷了藥石,以至於傷口好得極為緩慢。倒不是她怕慕風華,只是不想連累身邊的人罷了。比如寧妃,比如月兒,還有……
“你什麼意思?”離歌凝眉。
葉貞扭頭看她,清冷的面頰上依舊是不改顏色的平靜,“聽說司樂監裡折磨人的手段何其多,不知道這個榮王府的能撐多久。”
“你把她送進了司樂監?”離歌不敢置信。
聞言,葉貞搖頭,“倒不是我送的,是她自己去的。左不過撞在了慕風華的手裡,誠然是自作自受的。”
依著榮明珠傲嬌的性子,三言兩語便能得罪慕風華。依著慕風華的性子,三言兩語便能讓榮明珠生不如死。
離歌不解,“此話何解?”
“沒什麼,只是她傷了月兒,自然要用她最珍貴的東西償還。榮王府今非昔比,榮王爺左不過擔一個虛名,而榮王爺的寶貝女兒,除了這張麵皮這具身子,倒也沒什麼可用之處。既然如此,那不如便宜了司樂監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妖孽們。”
說到這裡,葉貞淒冷的笑著,“橫豎不會要她命就是了。”
“榮王爺若是來要人,豈非……”離歌心頭微涼,想不到葉貞的心思,誠然可怕至這樣的地步。轉念一想,誰都不想手染鮮血,左不過都是被逼的。被逼得急了,也只能茹毛飲血,心不狠身便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慕風華不是傻子,明日大抵就會送回去,還會風風光光的送回去。盈國公府的顏面,怕是要丟得一乾二淨的!”葉貞眸斂月華,唇邊笑意清淺。如此這般,怕是榮明珠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什麼榮王府的榮耀,與月兒相較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