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墨眸色微斂,上前一步雙手拿起錦盒。裡頭是一枚黑色的藥丸,顯然這是他為耶律綺求來的解藥。
“多謝狼主厚恩!”軒轅墨行禮。
“昨兒個夜裡的事情,大抵你都知道了。如今公主轉眼成了細作,你如何打算?”耶律楚說得微冷,視線死死盯著軒轅墨。
軒轅墨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清冷如月,淡漠如水,“狼主已經為微臣做了選擇,微臣自然會依照狼主的吩咐,達成狼主的心願。”
耶律楚冷笑兩聲,“那些多嘴饒舌的,我已替你處置完畢,如今除了你我,鮮少有人知道公主的身份。你最好實踐自己的諾言,否則我有的是辦法,收回現在給你的一切。”
“微臣明白!”軒轅墨恭謹至極。
眉睫微垂,在耶律楚跟前,軒轅墨斂去了所有眸中精芒。
耶律楚繼續擺弄著手中的簪子,“你覺得是太后殺了公主?”
軒轅墨一笑,“狼主已然有了答案,又何妨讓微臣再說一次?”
“你如何知道我有了答案?”耶律楚起身,將簪子放在桌案上,眸色淒冷如刃。
“當時乍見那寶石,微臣心下覺得熟悉,如今想想卻是在太后娘娘的簪子上頭瞧見過。公主死時握於手中,想來也是要留下行兇者的痕跡。如今簪子就在狼主手中,是與不是,狼主核對一下便知。”軒轅墨不急不慢的開口。
耶律楚沉冷,“便是一顆寶石,又能說明什麼?”
軒轅墨自然明白,不是耶律楚不信,而是他必須要有一個確確實實的證據,這樣才能落實太后的罪名。就算無法將太后懲之以法,來日清算的時候,也能有個把柄。
殘殺皇嗣,本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太后又怎樣?天子犯法與庶民。
“微臣讓人檢查過公主的屍體,雖然被泡得浮腫,但指節處依舊有傷,可見當時為了這麼個東西,公主也算是拼盡全力。既然有傷,勢必會留下血跡。聽聞這是先帝賜給太后娘娘之物,想必太后娘娘必定十分小心的珍藏,不會輕易示人。不是身邊的人,根本無法觸及。”軒轅墨淡淡道。
“若是湊巧,那寶石落在了公主的手裡,簪子上肯定不會有血跡。若是公主臨死一搏,那簪子定然會染上少許血跡。如此珍貴的東西,太后娘娘最多讓人用巾絹擦拭,絕然不會輕易泡入水中。豈不知凹陷處,定有殘留血跡尚存。狼主不信,大可一試。”
耶律楚蹙眉,想著也是有道理。轉而道,“來人,拿杯水來。”
不多時,便有奴才取了一杯水。
若是用盆,少量的血跡顯然是無法看出來的。
將簪子缺了寶石的一端放入杯中,耶律楚凝著眉目不轉睛的看著杯盞。稍瞬之後,果然有些許血跡慢慢的在水中浮起,雖然很少,顏色很淡,但與軒轅墨所言並無多少差異,耶律楚便信了。
“毒婦!”耶律楚咬牙切齒。
“想不到太后娘娘為了安排眼線於微臣身邊,刺探微臣與狼主的動向,如此煞費苦心,甚至於不惜殺死耶律皇族之人,不可不謂之心狠手辣。”軒轅墨輕嘆。
耶律楚冷哼,“最毒婦人心,我豈能容她。”
“狼主是想興師問罪?”軒轅墨不緊不慢。
“難道不可以嗎?”耶律楚嗤冷,“今日我便扒了她的皮,讓她看看,誰才是戎國之主!”
軒轅墨搖頭,“狼主稍安勿躁。試問狼主,拿什麼去處置太后?”
耶律楚一怔,“難道證據還不夠嗎?”
“狼主的證據何在?就憑一具屍體?還有那些奴才們的片面之詞?便是這簪子,若是太后娘娘問起,為何在狼主手中,狼主怕也是百口莫辯。且不論這些,敢問狼主,如今的簪子上,還有何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