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人的感情利器不是恨,而是淡淡然,淡得不問對方出處、曾經的決絕,一笑便抿了所有的恩怨情仇。
以前,他不能理解,難道讓人恨比不讓人恨更值得紀念嗎?可此刻他卻明悟了,同時他也明白了之前為何會感到心痛。
如果敵人讓你生氣,那說明你沒有戰勝他的把握;如果朋友讓你生氣,那說明你仍然在意他的友情。有人恨你。說明他心裡有你。可一旦連這恨也沒有了,那就只有一個結故人相逢成過客,大街上迎面走來一個人,你難道會跑過去跟人樞氣?
葉羽對見性印象不算差,美麗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她稱呼他孩子。那語氣裡親情讓他欣慰,因為尊敬所以害怕;可她此時的態度卻深深刺痛了他,難道你就真的不再顧忌母親?他旋風般衝到見性跟前。“什麼狗屁責任?我只知道明空是我兒子的娘,我不想我的兒子、女兒一出世就沒有娘。你生下我娘就把她丟到了妓院裡,你難道就沒有一點不捨?就算是家裡養的狗、養的貓死了,也得難過幾天吧?更何況是你的親生骨肉?我不信你不會心痛。”
葉羽暴跳如雷,見性表情越發淡然,可她那顆心卻感到了強烈的絞痛。雙拳緊握,指甲深深陷入了肉裡她兀自不覺。
見性雙臂攏在袖裡,葉羽自然不可能發現這一切。
“將心比心,你難道不能為你的徒兒想想?你難道真要你的徒弟重蹈你的覆轍?我一定要阻止,一定要的!”
葉羽甩了甩手,走到門口他發洩般大力甩開了房門。
真空想知道師父要跟大壞蛋說些什麼,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還沒站穩,房門突然被甩開,誤以為被師傅發現了,急忙要閃,這一緊張。她又摔了個屁股墩。
“大壞蛋,”
葉羽沒理會,他繞過真空,快步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哇”的一聲,見性突然噴出了一大口鮮血,她搖搖晃晃的靠在了
旁。
“師父,你怎麼了?”
真空長這般大,她還沒見師父如此失態過,顧不上屁股的痛,她爬起來奔到了師父身邊,“師父,你受傷了?是大壞蛋欺負你了?真兒要去教他。”
見性一把拉住真空,她伸手拭去嘴角的血跡,“真兒,師父沒事,歇息片剪就好了。”
不知為什麼,見性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彷彿將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這孩子他不會做什麼傻事兒吧?透過房門,見性看著夜幕中那銀色的圓盤,這種不安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水月庵位置偏僻,出了庵門要穿過好大一片曠野才能看到農戶”路上行人半個也無,寂寂無聲中偶爾一陣涼風嗖嗖,雖自詡藝高人膽大。葉羽此時也有幾分毛骨悚然。
“我們是害蟲,我們是害蟲
壯膽最好的方法就是轉移注意力。可他又不願回想剛才的事兒,葉羽決定開個唱,反正沒有旁人,就算高歌“反帝反封建”又有誰會知道?網唱到害蟲,他突然想到了那句“棒打老虎,雞吃了蟲”哼了兩聲,他又忍不住想吃蟲的是公雞還是母雞?怎麼在這兒就沒聽說過公雞
蛋?
“下蛋公雞,公雞下蛋,公雞中的戰鬥機,”
葉羽的思維天馬行空,腦海中網浮現出戰鬥機的樣子,他突然感覺風聲不對。
“飛機?”頭頂斜上空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伸著兩個翅膀,像極了機場網起飛的民航,葉羽不由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是我又穿回去了還是有飛機穿越過來了?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葉羽揉了揉眼睛的功夫,這黑色的影子距他已不到十丈,葉大公子瞅了一眼差點沒崩潰了。
這到底什麼玩意兒?看外形像是一隻蝙蝠,卻不知比蝙蝠大了多少倍。活脫就一小型轟炸機。月色朦朧鳥也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