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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和天才的較量,(1)
一
從整個反法西斯戰爭來說,1943年對於法西斯帝國來說,是走向崩潰的,決定性的一年。在整個歐洲戰場上,無論是德國還是義大利,都被盟軍的鐵拳,被蘇聯紅軍打得鼻青臉腫,不同程度的遭到了慘重失敗。
庫爾斯克,斯大林格勒,西西里登陸,北非,這些失敗,每一次的重創都讓法西斯分子如殤考妣,痛不欲生,他們那有限的人力資源,物力資源是經不起這種消耗的。到了年末的時候,德國的土地上,十七歲以上的男丁幾乎看不見了,空曠的田野裡,喧鬧的廠礦中,耕種的農民,做工的工人幾乎全是年過半百的老人,靠著這些人去支撐戰爭機器的高速運轉,顯然是不現實的。當初的某些經濟學家預測希特勒不會成功,就是基於德國人的經濟實力,人力資源,支撐龐大的戰爭,這兩樣東西是必不可少的。而資源貧乏的日本,當然不會比德國更好,十六歲的孩子都已經進入預備役軍人中了。物資的極度匱乏,使國內人民的生活水平變得慘不忍睹,暗暗加入反戰的人變得越來越多,監獄已經人滿為患,東條英機的鐵血政策到了瘋狂的地步,快要瀕臨崩潰了。三本五十六的死亡,中途島海戰的失敗,長沙城下的折戟沉沙,印緬戰場上中國遠征軍的復甦,哪一件事都是要命的,都是小小的日本難以承受的。雖然日本軍部在極力地掩蓋這一切,但是不利的訊息還是不脛而走,首先在日本中下級軍官中開始蔓延,這種失利訊息對日本軍人計程車氣打擊是致命的,森嚴的預見正在變成現實。小野之所以把這次決戰看作最後一次,是他已經預感到,帝國的國力快要消耗盡了,戰爭正沿著他們不希望執行的方式在行駛。
小野昨天晚上的覺睡得很香,很沉,因為一切都安排好了,算是塵埃落地,只等著明天把劇目推上**,他就完成了任務。消滅了運河支隊,這一地區就會成了模範治安區,他就可以徹底得放鬆,就能夠把秀美接來了,為了帝國的事業,他冷落了秀美,這常常讓他心中不安,也不踏實。他知道,眼睛盯著秀美的男人太多了,只要一個疏忽,煮熟的鴨子也會飛的,何況秀美並沒有答應他什麼。
他昨晚雖然睡得很遲,還是早早起床了,先是到院子裡做了下深呼吸,伸伸胳膊伸伸腿,早晨涼爽的空氣中,有著淡淡的甜味,小野很迷戀這種感覺,這裡會讓他想起故鄉,想起小魚村,那裡的早晨同樣是寧靜的,是戰爭讓他遠離了故鄉。有時候他常常會感覺到悵惘,因為眼前到處是薄霧,他看不到什麼時候戰爭會結束。在本質上他和肖鵬一樣,都不是喋血軍人那一種,內心中湧動的思潮更多的是對美好事物的憧憬,是對大自然的迷戀,是對人文情懷的渴望,但是在不知不覺中,被戰爭這架機器綁架了,做了違反本意的選擇,成了罪惡的製造者,為此他也曾多次的自責過,可是並沒有能力去擺脫它,現實常常讓他感到無能為力。作為個人,在戰爭這臺永動機面前,的確太渺小了。
當小野從河邊跑步回來,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瀰漫在空間的所有霧氣都散了,他就回到公館一邊洗臉,一邊開啟了收音機,裡面正在播放早間新聞。開始他並沒有太注意,可是森嚴秀吉陸軍中將這幾個字吸引了他,隨後他就目瞪口呆了,手巾不知不覺掉到了地上。因為電臺又重播了一遍,播的是卜告,是森嚴因病去世的訊息。森嚴在南洋水土不服,這他早就知道,也有了心裡準備,但是透過這種方式讓他知道,他還是受不了,不說他和秀美的關係,就是師生情也讓他心如刀絞,對他來講,森嚴是真正的導師,是伯樂,他的知遇之恩重如天。小野知道森嚴骨子裡也是反戰的,最後的結果是客死他鄉,那麼他會如何?這種兔死狐悲的淒涼嚴重的刺傷了他的內心,讓他好半天沒有回過味來。他可以想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