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大怒;叫道:“唐羽初;你這賤人。你敢說冒充皇帝攬權是假的?你敢說囚禁諸侯;大加侮辱是假的?”
公開辱罵皇后是賤人;這可算是天下罕有的大事;眾臣紛紛為之側目;倒是馬雲非不在乎;反正罵的不是她;她只笑道:“我說是假的;有李節度使證明;你說不是假的;誰來證明?”
就聽有人喝道:“老夫來證明。”
就聽腳步聲響;廣場上大踏步走來一群人;氣勢洶洶;近乎兇猛;為首的全身戎裝;只在頭上纏了一條白色布帶;腰懸寶劍;鬍子花白;正是唐旭。
三六二 終場大幕徐徐開
無論這一夜有多長;終究會過去。
因為下雨的緣故;這一日的清晨比往常灰暗的多;但白日的天色和夜晚終究是不一樣的;而且經過一夜的傾瀉;大雨已經漸漸減小;只餘下淅淅瀝瀝的雨點。
卯時;宮門緩緩開啟。
今日是朔日;慣例大朝。且今日因為有要事宣佈;更為隆重。平時要上朝朝覲天子的文武官固然早已列隊;皇后還準備了一群特殊的客人——各家諸侯;當然他們是下旨請來的;不過來的方式稍微有點身不由己。
皇后的車駕從昭陽宮起駕;轆轆行進在宮道上;一如平時。不過今天的時辰;不是往日的時辰;人;也不是往日的人。
馬雲非坐在車駕上;頗覺不適;彷彿這華麗舒適的鳳輦比烈馬的馬背還要顛簸;頭頂上那鑲金點翠的鳳冠比頭盔還要沉重。
今天她上的是大妝;而且是雙層。先按照皇后的樣子細緻化妝;然後再上一層大妝。那大妝上出來;五官都失了形狀;看起來一色慘白。就算是面對面恐怕都認不清人;這也給她更添一層保護。
今天……是至關重要的一天。她摸著袖中的匕首;匕首因為體溫的傳導;已經失去了原本的寒涼之意;但依舊鋒利無匹。
突然;她皺起了眉頭;感覺到了有人來。但她不能動;皇后的武功不算太好;不可能察覺出這麼遠的動靜。
且等著。
袖中匕首出鞘一寸;馬雲非閉目等待;過了一會兒;就聽宮女道:“皂沙衛司命求見娘娘。”
他怎麼來了?事情不對
馬雲非冒充唐羽初;雖然匆匆而為;但功課是做足的;知道皇后雖然統領三衛;但都只在密室召見;從不宣之於眾;今日皂沙衛光明正大攔住馬車;與常理不符。
難道是看穿了我;故意靠近來捉拿?
要不說做賊必心虛;馬雲非整個人在禮服下已經繃緊了;但面上還撐得住;只道:“請過來。”又對旁邊的侍女道:“挑起一層簾子。”
鳳輦本有兩層簾子;外面的簾子挑開;底下還有一層珠簾;即使靠近了裡面人影也是若隱若現;馬雲非也不虞他敢靠的多近。
皂沙衛過來;先向皇后行禮;馬雲非看他雖然面無表情;但額頭上頗見汗水;似有驚惶之意;倒不像是假裝;問道:“大司命如此著急;可有變故?”身為高手;收緊聲帶學另外一個人說話並不為難;這方面她並無破綻。
皂沙衛低聲道:“臣該死。昨天晚上;諸侯那邊又起了亂子;有人逃出去了。”
馬雲非一驚;道:“是誰?”
皂沙衛道:“以唐大帥為首;逃出去五六個。臣的手下折損了好幾個。臣聞信之後;點齊人馬去追;追上了兩個;餘下的人早躲藏了。”
馬雲非皺眉;倘若是唐寧初聽到這訊息;不知要多麼驚怒;她雖不是皇后;但心中也是不爽;這當口最怕的就是變數;她自己就是一大變數;卻怕其他人擾亂了自己的計劃。
不過;也是個機會。他們本來就要把罪名推給唐旭;唐旭自己惹出亂子來;豈不是正合適?有他這麼一逃;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