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公子點頭道:“是啊,本來正在找你們,你們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好啊,一個都不能放走。”說著一揮手,“全帶回去,嚴加審問。”
這一來,不但孟帥大怒,那兩個男女更是氣惱非常,紛紛怒罵道:“胡說八道,你這是誣陷好人!”那女子更是喝道:“狗賊,混蛋,殺千刀的賊子!”
其中一個跟班踹了那男子一腳,喝道:“你們嘴巴乾淨點,知道我們公子是什麼人?再罵一句,把你們舌頭割了。”
之所以踹那男子,不踹那女子,他心裡也有計較,暗道:大公子要謀財害命,只需將東西拿走,人都殺了毀屍滅跡,豈不一了百了?之所以要帶回去審問,說不定是看上了那雌雛兒,我可不能先對大公子的女人動手。
但他踹了那男子,那女子也忌憚了,叫道:“喂,你們別把昭……昭公子怎麼樣,不然……好吧。”也就閉口不言。孟帥很明顯的看出,那女子有一個用手抓住手肘的動作,他還道那女子要把藏在袖子裡的武器拿出來,但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最終沒有拿。
那昭公子的性子似乎也比較隱忍,除了開頭指責了一句,就算被人踹了,也並沒有在說話,一行人徹底沉默下來。
當下那行人牽過兩匹馬,將兩團漁網分別拋在馬背上,一路運送回去。那大公子悠閒地離開,並沒跟著這隊人回去。
被人仍在漁網裡的滋味當然不好受,孟帥這一日一夜之中,幾次受制於人,數這一次過的不爽。
顛簸的馬背,不明的前途,還有本來因為沒有進食而虛弱的身體,這都讓他感覺到情況糟透了。
馬上不能進食,有什麼東西能讓他補一補?
好吧,從黑土世界裡面帶出來的樹油和果子怎麼樣?
明明知道那果子和真實的不一樣,他還是覺得可以試試。
先將幾滴象徵著根骨、經脈、感官的樹油捏碎,孟帥登時覺得身體上上下下被洗滌過一遍,軟洋洋的十分舒服,而五官也感覺戳破了一層膜一般,立刻接受到了新鮮的資訊。
感覺……相當好!
不過……
孟帥緊接著便後悔了,因為感覺敏銳意味著——
更餓了!
孟帥清晰地感覺到,胃在抽搐,他甚至能想象,胃酸在咕嘟咕嘟往外冒,不住的腐蝕他的胃壁,似乎馬上就要腐蝕出一個洞,胃酸要流出去,流到其他的臟器官……
擦,要死!
兩世為人,孟帥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餓得要死是什麼滋味,掙扎中,他用顫抖的手捏碎了剩下的一個果子,期望能帶來奇蹟。
奇蹟生了——
但不是以他想象的方式!
孟帥從來沒有這麼後悔過!
以前他曾經體驗過吃果子被鈍器打頭的感覺,但這一次的感覺卻更慘烈。
怎麼形容呢,就好像有人用燒紅的鋼筋,從他太陽穴扎到另一個太陽穴,然後從那邊太陽穴抓住冒尖,一點點往外抽的感覺……
灼燒,刺痛,磨難,三種劇烈的疼痛交織在一起,孟帥的眼前只剩下一片血紅,額上青筋暴起,張開嘴,出一陣類似嘶吼的低聲。
這種動靜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旁邊那女子,她在馬的另一側,聽得見動靜,卻碰不到孟帥,只是驚道:“喂喂,那孩子,你怎麼了?”
過了好久,孟帥的聲音低了下來,不再動彈,她又叫道:“你沒事麼?”
孟帥嗯了一聲,那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現在已經緩過來了,只是感覺頭腦裡多了什麼東西,他自己卻不得要領。
那女子鬆了一口氣,道:“好了才好……我們快到了。”
孟帥從漁網中抬起頭,就見前面星星點點都是燈火,似乎有好大一片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