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高大威猛的黑衣警衛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兩人不由分說,把許海冰近乎挾持地架著,穿過一個滾圓的霹靂閃電通道進入迪廳。
這是個超大迪廳,繚亂的鐳射,雜亂的音響,混亂的舞池裡數百攢動的頭堆積在一起,像一群怪異的獸類彈跳著呼喝著扭動著。
高臺上一紅一黑兩個領舞舞女正急速攪動著妖嬈的長髮,將瘋狂與迷幻拼命地向四周發散。
被兩警衛架著的許海冰幾乎雙腳離地的來到一吧桌前。
“請稍候。”一警衛按下他離去。
許海冰一瞅桌號正是B4,再瞅四下除了如豆的燭光,一片曖昧晦暗,越想越不對勁,站起就要溜,黑暗中伸出一隻大手有力地再次將他按下,他這才想起身後還有位大黑騾子監視著,只好耐著性子坐下。
一花枝招展的女侍端來一果盤和一泡著蠟燭的高腳杯:“先生請慢用。”
許海冰拿起一牙籤,對準一片哈密瓜,顫顫了半天也沒插下去。
一曲終了,成雙成對的舞者紛紛走上吧桌歇息。許海冰東張西望,轉臉一激靈——
對面已悄然坐過來一打扮俏麗的女子!
許海冰端起高腳杯,飄忽的燭光映照出郭勤勤淡妝的臉!
“你、你怎麼知、知道是我的?”許海冰連尷尬帶緊張,說話都顫了音。
郭勤勤習慣地用手捋了下留向左額的劉海,報之一笑:“那QQ號我一眼就認出是沈大興的,而語言一看又不是沈大興的,我就想,不是你會是誰呢?”
許海冰察覺她言談舉止都比在學校慢了兩拍,多少帶點成熟女人的韻味與優雅。
女侍端來兩杯黃色飲料,放在他們面前。許海冰爭取主動,端起杯子:“敬請海涵,玩笑可能開得有些大了,哦,準確地說,根本就不該開這樣的玩笑。以飲料代酒,敬你一杯,表示歉意。”
郭勤勤也端起杯子,歪口將許海冰的杯子添滿。
“我先乾為敬。”許海冰仰臉一飲而盡。
郭勤勤狡黠地一笑。
許海冰入口即覺口感不對,但還是強嚥下去,頓時嗓子眼冒火,張開嘴直哈氣。
郭勤勤欠起身,用牙籤插了一片水果直接餵給他。
許海冰毫無防備地吃下,醃著嗓子問:“這、這是酒?”
“XO”郭勤勤道。
此時,一支柔曼的樂曲響起。許海冰見郭勤勤起身向自己伸出手,回過神來,急忙推脫:“饒了我吧,我不會跳舞,只會踩人。”
郭勤勤乾脆地拽起他:“你會走路吧?”
“走路會。”
“那就行了。”
忽明忽暗的舞池裡,一時間擁滿了都不會跳舞只會摟頭抱腰的形形色色男女,只有許海冰和郭勤勤還端著標準的交誼舞姿勢。
他倆被柔情繾綣的對對舞者緊緊包圍著,並不時被碰來撞去。
許海冰神經繃緊,全身僵直,眼睛偷瞟自己的右手——
郭勤勤的右手大拇指正在他的右手心若有若無地捻動著。
此時,身後的舞者把郭勤勤蹭了一下,她順勢偎靠在許海冰的懷裡。
許海冰不由一陣眩暈,緊張四顧,見周圍皆卿卿我我,無人顧忌,才略微平靜。
郭勤勤的臉貼在許海冰的肩頭,幽幽絮語:“……咳,活得真累啊……在父母面前永遠是個好孩子,在老師面前永遠是個好學生,在同學面前永遠是個好模範……一天到晚把弦繃得緊緊的,不能有一點閃失一絲鬆懈……沒辦法,只能偶爾來這裡偷偷放鬆一下……要不,就透過上網或與網友通話,尋求些、尋求些……”
她眄著許海冰,吐出兩個字:“刺激……”
許海冰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