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忙去抱軒軒,情急之中沒有看路,踩到另一條蛇尾巴,也被毒蛇咬了一口。我揹著軒軒趕緊往回跑,緊跑慢跑,也沒有蛇毒發作的快,沒跑多遠,孩子就暈過去了。
在那人煙稀少的地方,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絕望極了,以為我們娘倆-會死在山溝裡。
在我也要暈過去的時候,顧華章老人帶著阿福正巧從那裡經過,把他們隨身攜帶的解毒藥給我們喝下,又把我們傷口處的毒血吸出來,然後揹著我們下山。
那個時候,顧華章老人也有七十多了吧,阿福最多也就十四五歲,分別揹著我們娘兩走了六七里山路,把我們送到了附近的衛生所。
如果不是遇到他們兩個人,我們肯定死在山裡了,哪還有暖暖的出生,所以,顧老太爺和阿福的恩情我們這輩子也報答不完。”
佛說,因果皆有定數。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正因為顧華章有仁者之心,做了一輩子醫生,挽救了無數個生命,才有在危難之時,有人願不計回報的付出。
於美軒接著回憶: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趴在一個小哥哥的背上,那個小哥哥長得很清秀,身上散發著好聞的氣味,那種氣味一直讓我懷念至今。
當時,他們把我和媽媽送到我們附近的衛生所,交了一些醫療費就走了,我們並不知道救我們的人是誰。
爸媽打聽了好幾年才確切的知道是顧家人救了我們,而那個時候,顧家人已經經歷了重大的變故,顧家的二小姐死了,顧老太爺死了,阿福傻了,顧園的大權都掌管在顧大奶奶的手裡。
我媽媽無以為報,在我爺爺過世後找到顧家的老爺顧永盛,以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贏得了顧老爺子的認可,在顧園當起了傭人、兼阿福的寫字老師。
我也是那年到顧園替媽媽幹活的時候,才知道傻子阿福就是那個小哥哥的。所以,離了婚之後,我就辭去了教員的職務,在家苦練毛筆字,代替媽媽進了顧園。
我以為,我能用自己微弱的肩膀,為阿福撐起一片藍天,可是,進了顧園才知道,我的想法太單純了。
我只是個傭人,阿福也只是顧園養的傻子,我能為阿福做的,就是在他受傷害的時候,給他個肩膀讓他哭泣,別的,我們都無能為力。
有時候想想這輩子就這樣了,能守著阿福和女兒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也挺滿足的,誰知,阿福變成了顧家的三爺,我這個小小的願望也被摧毀了。”
小美感嘆:“沒想到你們之間有這麼深的淵源啊!他救你一命,你為他付出青春,還為他生了這麼漂亮的女兒。於嬸,你打算怎麼辦呢?暖暖也長大了,總有享受父愛的權利吧,他們父女相認了,阿福爺爺也能享受天倫之樂啊。”
於父說:“不是我不讓他們相認,而是不好相認,之前阿福傻傻的沒辦法相認,現在阿福不傻了,卻成了顧家的三爺,我們這樣的窮家小戶,軒軒又離過婚,我們高攀不起啊,怎麼相認,我。。。。。”
沒等於父說完,阿福就闖了進來,噗通跪倒在於美軒和於暖面前,激動得大哭起來:“我不要做顧家的三爺,我只要軒軒、我只要暖暖,嗚嗚。。。。。”
在張雲的指點下,顧傾國開著車帶著阿福和顧奶奶、顧凡鑫夫婦,飛奔到於家樓下。來的路上,顧傾國的手機被顧凡鑫拿著,裡面還一直播放著於家的畫面。
聽著於母的敘述,阿福想起了十四歲那年,他和父親到山裡採藥,遇到了被毒蛇咬昏過去的一對母女,父親指揮著他喂解毒藥、吸毒血,然後揹著她們一路小跑,將那對母女送進了最近的鄉衛生所,。
初到顧園那幾年,他隨父親一起出診、一起採藥,救助過很多人,具體救助過那些人,他記不得了,唯獨記住的,就是中蛇毒的那對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