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已,我的心情竟然有些平靜下來,所有的懼怕和恐怖只有存在於人腦中時,才會幻化出巨影,壓得人透不過氣,真正見面,其實不過如此。
像所有的發跡和已有身份地位的人一樣,他對外人冷冰,拒人千里,甚至有些不屑,以為教授個個都德高望高,素質高超?呵,無聊!
清秋的早晨,濃霧迷罩,好像是半途起的霧。
趙雲陽從袋裡掏出一副口罩戴上,儘管如此,仍然抵抵不了他的清雅,我終於想到這個男人像什麼了,他像霧,清淡,朦朧,神秘,乾淨,輕盈,我聳聳肩,當然,撇開他對我有慾望時,否則要再多加一條,邪氣,永遠隔著一層薄淡,極盡所能的挑逗你。
我站在離他們十步遠處,一個勁的打噴嚏,趙雲陽不時回頭望我幾眼,可是這樣,並沒有讓季端國爽快的放他走,兩人仍然站在跑道上聊著,濃霧的早晨,晨跑的同學,幾乎沒有,偶爾幾個,一直從他們身邊過去,為了也只是看趙雲陽幾眼。
我甚至有些百無聊賴,這實在與我設想的與季瑞國見面的場影相差甚遠。
“憶冬,過來。”
我小跑了過去,搓手呵著氣。
季瑞國眯起眼打量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翹唇一笑,“季憶冬,你沒有聽錯。”
他眼神一晃,隨即馬上回復鎮定,趙雲陽卻沒有錯過,悶聲道:“有問題嗎?”
他抬手一搖,馬上否認:“哦,不,沒問題。”
我失笑,季瑞國,你只是不知道你還有一個女兒叫季千冬而已,人可以無恥,怎麼能夠到這地步,母親帶姐姐離開時,已半歲,你就算忙著熱戀和籌備新生活,也不該忘了她,她是你至少也該抱過幾回的女兒吧。
漸漸的,我聽出原來他們談的是結婚的事。
“趙老師,我還是先走了。”我輕輕拉了一下他的手,朝他們恭恭身,轉身便走。
我走了不到十步,聽到他在後面喊我,聲音不大,微帶些擔憂,“季億冬。”
我使著性子,不肯轉過身,只回道:“什麼事。”
“你感冒了,回去要吃藥。”
我拍拍臉,呵,是的,發燒了,很燙,“是,謝謝趙老師關心。”
他最終還是啟步走了過來,我不想再停留,便撒開步子走,他終於追上我,氣喘吁吁,胸膛不斷起伏,我有些不忍,想幫他解開口罩讓他好呼吸,他擋住我的手,眉心微蹙,雙手握著我的肩膀,使著力,“下次別讓我追你。”
我含淚點點頭,這一刻的他讓我意外。
“你介意我要結婚?”
我點頭。
他理解的眯了一下眼,突然道:“上次之後,身上好像一直有你的味道。”
我抬頭,又氣又惱,“你真壞!”
“不過是偶爾撲到一隻小花蝶,卻不想放生了,我對生活很少有慾望,你是例外,不介意的話,有困難隨時來找我。”
我執著問:“那她是你的什麼?”
“伴侶。”他簡單幹脆。
我歪了頭,並不想將氣氛弄得很僵持,“沒有慾望的伴侶?”
他端平的眉梢,稍顯認真,“我不想破壞生活的平衡。”
我理解笑笑,“看得出來,你是不喜歡麻煩的人。”
他笑,眼睛成了亮亮的一條絲線,魅惑至極,“你並不簡單,季憶冬。”
我聳聳肩,撅嘴道:“只要能讓我生存,不管是黑社會還是白社會,都無所謂。”
他並不追究,“我不常在學校。”
“那我怎麼找到你。”
“香格里拉路1號。”他笑,往我手裡塞了一個金屬硬物。
是個通行證,我開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