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蓄意陷害,只有天知道。
“母親,父親對納妃這件事,究竟如何看?”
劉大夫人抿唇淡淡一笑:“朝堂上的事情,你父親尚且忙不過來,後宮這點瑣事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想靠納妃來打擊你父親,這些朝臣未免天真。只要皇上不納劉白玉,你父親是不會插手的。”她在金鳳手上按了一按,“你在宮裡,留意一下太后和皇上的口風,暗示一下我們劉家的態度,也就是了。”
金鳳斂眸,片刻又道:
“那母親你呢?你對父親納妾的事如何看?”
劉大夫人的笑容失了幾分,神色微收:“金鳳,為妻之道,你或者還不夠明白。丈夫的需要,就是你的需要。阻止他納妃,是沒有意義的。”
“那麼這些心計又有何用?一切隨他去就是了。”
劉大夫人再寧靜一笑:“你若不用心計,納妃就不止是納妃了。對方會將你蠶食鯨吞,然後有一天你突然發現,你在你丈夫心裡,什麼都不是。”
金鳳看到劉大夫人的臉上逐漸染上一層悲哀。
她微微頷首:“金鳳知道了。”
她知道劉大夫人是智慧的。可是她並不想對段雲嶂用心計,因為,她只是想在她做皇后的時候做好這個皇后,僅此而已。
她從來不想做段雲嶂的妻子。
那個她夢到過的,醉臥梅花影裡,不須他人相識的女子,和那個雪地裡為她套上一個木鐲的青年,在她心中輕飄飄地打了幾個來回。
終究是前者最重。
。
隔日,太后娘娘便召金鳳到自己的寢宮熙羅殿。
太后挽著她的手,揩了兩下乾爽的眼眶:“皇后啊,哀家也是女人,知道此事的苦處。可是尋常人家尚且有三妻四妾,何況皇家?為我朝千秋萬世計,也只有委屈你了。”
“太后說哪裡話。未能提早為皇上納妃,是臣妾的過失,臣妾該向太后請罪的。”金鳳垂首。
太后聞言大喜:“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
金鳳笑笑:“這是臣妾的本分。”
太后嘆了一聲:“只是哀家同皇上提了納妃的事,不知為何,皇上卻顯得不太熱絡呢。”她別有深意地向金鳳看去。
金鳳揚眉:“皇上一定是害羞。”
“……”太后表情怪異地瞪著她,半晌才道:“既然如此,就由皇后你去勸說皇上,如何?”
金鳳臉上終於掠過一絲不自然:“這……合適麼?”
太后一揮手:“你是他的正妻,此事再合適不過。”
“那麼臣妾的條件,自然也可以向皇上提了。”
“當然……呃?”太后一愣,“皇后有什麼條件?”
金鳳偏頭笑道:“太后,臣妾的條件,件件都是為了皇上。”
太后的神情漸漸凝重下來,她終於察覺到威國公的威勢再度介入了。這並不令她意外,讓她意外的是,這個逆來順受的小皇后,居然敢如此大膽,如此不卑不亢地和她談條件。
太后在玉座上坐正,背部輕輕靠上錦緞鋪就的椅背,心中稍定:“你說說看,都有什麼條件。”
此時,無論是太后,還是金鳳,都沒有料到威國公真正的意圖,更沒有料到威國公其後的計劃。
翻手為雲覆手雨
臘月二十一,除夕的前九天,吏部侍郎隋勇於朝堂上當眾上本參奏吏部尚書呂同良在吏部年考時大肆收受賄賂,乃至賣官鬻獄。
呂同良,正是朝廷棟樑四人組的組員之一,周大才子的心上人呂大尚書的本名。
呂大尚書為官十餘載,兩袖清風,本是清官的典範。呂大尚書家中只有一件小院,一張破床,兩張小凳,連桌子都沒有。當年先帝親至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