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詠詠拉過一張餐桌椅在她身邊坐下,打算好好盤問她。“我前兩天回來,看見你們一個眼睛盯著電視,一個看自己的書,好象互不相干似地。怪了!要看電視他不會回家看,坐在你身邊電視會比較好看?”
“也許喔。”莫均均仍懶懶地回答她。
“是你吧?對不對?”莫詠詠把矛頭對準妹妹。“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之後,你心裡就有了疙瘩。”
兩人因為馮子民而大吵的事情,莫均均之後告訴了莫詠詠。莫詠詠由時間推斷,從那時起她整個人就怪怪的。
莫均均倒也沒否認。“當然心裡會有疙瘩。記憶又不是錄音帶,不要的話洗掉就好了。發生了那樣的事,我當然會記得。”
“記得什麼?”莫詠詠搞不懂。“你不是跟他講開了嗎?一切不都說明白了?心結也解了,你還記得什麼?”
“我記得他隱瞞了事實不告訴我。”莫均均扔下報紙,悶聲說:“我是答應了要原諒他,也願意原諒他。但我的心不可能那麼容易原諒他,所以總要給我一段時間適應。”
“你這是哪來的鬼理論?!”莫詠詠實在是半句話也聽不懂。
“簡單點說,就是他在我心中有了缺點,不再完美了。”
“你神經啦!”莫詠詠終於明白了。“人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完美?!連神都有可能做錯事呢!”
“所以說啊!”莫均均煩躁地又歪躺下去。“我需要時間適應嘛!”
“你有毛病!”莫詠詠毫不留情地批判她。
“我很挑剔!”莫均均嚴正地解釋。
“劍蘅真可憐!”
“唔。”莫均均難得同意她姐姐的話。“他是真的滿可憐的!”
“乾脆叫他別再追你算了!”
如果可能,她還真想去勸勸塗劍蘅;或者把均均這番想法轉告他,讓他自己衡量衡量。
“他愛上你還真倒黴!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莫均均挑挑眉毛。“至少是我讓他對工作重新有了信心,找到新的生活目標。”
“如果不是你,他還不會丟工作呢!”莫詠詠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莫均均玻�鷓劬Α�
莫詠詠才說完就後悔了。
她曾經答應過他要保守秘密的,可是妹妹這回真的太過分了點,讓她覺得她再不說實在不行。
“你上次跟那個爛記者唇槍舌戰的時候,劍蘅不是幫你寫了篇文章?後來那記者整不到你,就找上了他洩忿,寫了一封中傷他的信給協會。所以他就這樣被fire掉了。”
“有這種事?!”莫均均大吃一驚,詫異地嚷嚷:“怎麼沒人告訴我?!”
“劍蘅要我別說,他不想教你內疚。那時候你連欠他一份人情都不肯了,要是讓你知道他為你丟了工作,你不氣死才怪!”
“怎麼會這樣?”莫均均心情一激動,霎時紅了眼眶,淚珠在眸中打轉。“我……”
“我什麼?”莫詠詠就是存心要她內疚,要她清醒清醒,別再自以為是了。“哪有人像你這樣只顧著要求別人,卻不想想自己為人家做過什麼?人家愛上你,就活該倒黴!”
姐姐的話像一盆冰水往她頭上猛然一澆,潑醒了她。
這一刻,她終於看見了劍蘅對她的愛有多深。他總是默默地陪著她、幫她,從不要求同等的回報:而她,既倔強又愛耍脾氣,還私自替他定了罪名,判了他刑期。頓時,她的心結、挑剔,全都變成了“任性”二字。
她是多麼傻啊?要是錯過了他,她上哪再去找一個這麼愛她,又這麼瞭解她;甚至不必說話,他就能猜出她心裡在想什麼的男人?
多笨啊!她。
他對她坦白過無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