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是劉婷,還威脅我如果再囉嗦的話她要叫警察了。我很失望,想不到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熟人,她卻同樣不認識我。現在,我相信了,棲鳳確實不是劉婷,她只是很像劉婷而已。
我曾經問過棲鳳為什麼會在第二天改變主意收留我,她說:“因為那天是31號,而第二天是1號”
我說:“我不明白”
她說:“三年了,三年有幾個月”
我算了一下說:“36”
她說:“每個月被*3次,36個月是幾次?”
原來,在最近三年裡,棲鳳每個月都要不多不少被*3次。她用過各種辦法避免,包括減少和增加,但最後都失敗了。
“第二天,我發現那個月我只被*了兩次,而那個月我唯一遇到的怪事就是突然有一個陌生的乞丐跳出來對我說‘劉婷,我夢到你了’。所以我就收留你咯”
我感謝棲鳳不是讓我睡洗手間而是讓我睡沙發,感謝她不僅借錢給我治病,還幫助我找到工作;棲鳳也感謝我讓她不再被*,可是我們和不來。有時下班後一起坐公交車回來,我不禁會為那消亡了的過去和無望的現在感到悲傷,而坐在一旁的她卻哼著流行歌曲搖著頭。對於我來說,過去就是一場噩夢,我害怕再想起它。有時棲鳳回來會處於一種半瘋狂狀態,常逼著我給她講那消亡了的過去。有時候,她聽得捧腹大笑。有時候,她睡著了,我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自言自語。我請求上帝原諒我,我雖然發誓不騙劉婷,但我還是對她說了謊,因為我實在無心去記述那些紅塵屑事,我的心也實在不堪回憶。
我的病並沒有有錢就解決。有的藥開始有效,過兩天就沒用了;有的藥用了反而增加病情。多少個漫長的夜晚,我奇癢難耐,懇求上帝說,反正這東西我也不想要了,你要的話就拿去吧,不要再這樣折磨我了。我輾轉難眠,吵得劉婷睡不著覺。她說:“你憋著難受,我聽著也難受,我寧願你來上我……”
每當我又癢又困又睡不著時,X就出來捉弄我。他說,寫啊,你怎麼不寫啦,你不是說放棄一切也要把我寫出來嗎,寫啊,你再不寫可就來不及了……。我嚇過它,求過它,希望它放過我。我說,我不要夢想了,不要愛情了,不要別人的認可了;我只想我的病快點好起來,我只想活下來。可是,他就像一個冤魂喋喋不休的纏著我。
X是我幻想之作的主人公。當初促使我離校並誇下海口要寫出傳世之作的,是一本叫《傻瓜吉姆佩爾》的書。當時正在上課,我打著瞌睡,於百無聊賴中隨意開啟這本失去了主人的書。我看完這篇小說時,教室裡已經空無一人,而麻木已久的我居然淚流滿面。在回來的車上,我一邊想著怎樣說服父母,讓他們既答應我退學又不為此傷心,一邊為自己的未來之作想入非非……
我的工作是在書店賣書。我現在才明白,書店之所以用我,既不是因為棲鳳能說,也不是因為我能幹,而是因為我殘廢的手。長久以來,書店的生意都不景氣,經理為此絞盡腦汁,但無濟於事。那天我去應聘,經理頭腦一熱,居然想到用一個能勝任工作同時又是殘廢而且看上去又老實又可憐的員工來喚起顧客的同情心。
我向上帝發誓,我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這分工作。我記憶中的人與物都已逝無蹤影,唯有這些書依舊如故。它們是我唯一的親人。
但是,經理說我很讓他失望。我晚上睡不好,白天強撐著不打瞌睡,也總是滿臉倦容。經理說,你就不能不要老是愁眉苦臉嗎?你就不知道微笑是最好的廣告嗎?我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要躲進廁所擦藥。經理說,你就有那麼多要拉的嗎?我不敢和同事說話,因為他們總是誤會我的意思,要和我爭個高低。經理說,團結就是力量,你就不能好好和他們溝通嗎?
今天,經理又訓了我一頓,說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