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103 夜闖庵堂
不消片刻,李管家的侄子便匆匆趕來。(。MianHuaTang。cc 棉花糖)早在從莊子上回府時,他就知道遲早有這麼一天,所以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當下跪在盛怒的明卓然面前,還不等主子發問,便將早備下的話兒說了出來。先是一迭聲地認罪求饒,然後又假借說明情況,實則將責任都推到已死的別莊管事楊大德身上,並暗中捎帶上了明華容,反將自己推脫得一乾二淨。
他本以為明華容現在正是府內紅人,既知牽涉到她,明卓然縱有不甘,也只有息事寧人。不想,明卓然聽罷眉頭皺得死緊,大聲問道:“你的意思,是大小姐慫恿那姓楊的把踏雪引到漚肥坑裡、蓄意要害了我的馬?”
明卓然年紀不大,卻已在邊塞歷練了大半年,雖未經戰事,到底染上不少殺伐果厲之氣,一旦發作起來,瞧著竟比成年男子還有威嚴些。再加上有些話本是那管家侄子加油添醋編派上去的,自然心虛。瞅著明卓然竟無息事寧人之意,反有興師問罪的打算,他立即嚇軟了腿,連忙往回找話:“少爺,這些皆是那個楊大德的一面之辭罷了。實在那天小人只看見了姓楊的縱容兒子逗引馬匹,將您的踏雪惹急了去追,才無意陷到了坑裡。這些捎帶上大小姐的話兒,都是他事後嚷出來的,小人也不好查證。”
明卓然正自心疼愛馬被廢,剛剛聽到這下人的一番話,加上昨晚夜見母親時亦聽她說過明華容如何心機深沉,歹毒可怕,雖然毫無實證,但不知不覺,內心深處已認定此事是明華容所為,對她一下子充滿了厭惡之情。
但厭憎歸厭憎,既無實據,而且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他也做不出鬧到父親面前告狀的事來,自己氣惱了一陣,便挑了另一匹馬走了。心道踏雪雖然可憐,但眼下還是二姐的事更重要。待自己去城郊鏡水庵見過二姐,問明她因何觸怒父親,再設法讓父親鬆口將她接回來。屆時再理論踏雪之事也不遲。
那管家侄子見明卓然去了,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但他猶不放心,便叮囑了門房,讓對方瞅著少爺回來時,看看少爺臉色如何,若有異常便來告訴他。
不想,明卓然打從早上出去,一直到傍晚才回來。那管家侄子本以為小少爺必是找朋友喝酒去了,屆時酒酣耳熱地回來,哪裡還記得起早上的事。遂心中大樂,也回家找了兩個相好的小唱過來飲酒取樂,以為壓驚。卻不想,酒才喝了半壺,那門房卻打發了小廝過來,報說小少爺剛剛隨親家大少爺一起回來了,只是臉色比出門前更加難看十倍。
聽到這話,管家侄子嚇了一跳,酒也不敢喝了,小唱也打發走了,只提心吊膽地等著明卓然找他算賬。但從天色將晚,一直等到更深夜黑,卻什麼也沒等到。詫異害怕之餘,他不禁又有些生氣,罵道:“要打要罰,不過一句話的功夫罷了,哪裡有這樣高高舉著板子又一直不落下來、讓人成天擔驚受怕的道理?”
他並不知道,明卓然已將這事暫時擱置到了腦後,現在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大表哥,你沒有先去拜見我父親,直接就到了我這裡,似乎有些不妥?”向來注重規矩的明卓然有些不快地問道。
適才他從鏡水庵回來,可巧在宅子附近遇到了白章翎。兩人寒喧了幾句後,白章翎一聽說明卓然剛剛去見了明獨秀,就無論如何不讓他走了,攔著他非要請他去酒樓。但因明卓然前頭已差小廝回府,說自己即刻就會回去,便不好反覆,遂問白章翎可否明日再細敘。但白章翎卻死活不依,最後,明卓然只有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裡。
眼下見白章翎竟不先去拜見長輩,徑自就跟著自己回了房,明卓然不禁心生不悅。
白章翎前幾日剛開罪了明家郭老夫人和明守靖,現下哪裡肯去觸他們的黴頭,若非想打聽明獨秀的近況,這明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