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個,如今也分不出來哪個是項小姐的了。不過,你拿的究竟是酒還是水,既無鐵證,說來又有何益。項小姐信誓旦旦地質問於我,結果卻都是一些毫無根據的妄言罷了。但你可知,你為了不吐不快,胡亂猜測指摘,你固然一時快意,但也許卻會毀了別人的一世清譽。”
歷來閨中女子最愛惜的便是名譽,雖然她們免不了也會私底下議論別人,說些捕風捉影的事兒,但卻是分毫容不下別人非議自己。當下聽到明華容的責備,不禁都有感同身受之意,雖然口中沒有說出來,但看向項綺羅的目光,卻已都頗帶了幾分不以為意。
見狀,項綺羅心內不禁氣結。她認知裡的明華容,不過是個略為特別些的女子罷了,縱然冷靜過人,但一旦遭到陷害,必定也會心浮氣躁,驚慌失措,根本不該是現在條理分明的模樣。她怎麼也沒想到,明華容竟會強橫至此,先是公然說她胡說八道,然後一條一條辯駁回來,偏偏又是有條有理,讓自己想要反斥都得先思索半天。
但項綺羅不愧是項綺羅,迎著眾人不善的目光,她掩於袖內的手暗自握緊,面上卻若無其事地笑了一笑,說道:“明小姐非要說我拿的是水而不是酒,我也無話可說。至於第一點疑問,我確實與你不算熟識,所以才辯不出你的聲音,但,這也同樣沒法證明你就是剛才的掌司。你諸多辯解,其實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真相併不會因為你的幾句話而有所改變。你若當真問心無愧——”
聞言,明華容差點就要拍手叫好:這項綺羅非但心機深沉,攪渾水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換個心智不夠堅定的,只怕立馬就要被這人牽著鼻子跑了。可惜的是,她根本不吃這一套。心內冷笑一聲,她打斷了項綺羅的話:“項小姐,我和你講證據,你和我拉扯別的做什麼?你一副鐵證如山的樣子,話裡話外口口聲聲都在說我是狡辯,可是你所提出來的,又全都無法查證。難道你單憑這些虛言浮詞,就想治我的罪麼?”
聞言,項綺羅目光愈發陰沉,旋即又掩飾下去,緩聲說道:“明小姐莫急,我話還未說完呢——你若當真問心無愧,這倒放著一件現成的證據在那個宮女手上:她不是說在被褥裡翻到一塊玉佩麼?我們且認上一認,那和你有無干系。”
其他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明華容與那白衣女子的關係上,倒一時將那宮女撇開了,聽到項綺羅的話,這才記起那宮女原是在間從沒有人的空屋裡發現了零亂的被褥等物,然後又看到了一名白衣女子,這才驚慌奔走,引出這段公案來。
空屋,被褥,玉佩。單憑這三件東西,已足夠引得所有人浮想連翩,遐思無限。當下雖然礙於女子的矜持並不出聲,但她們灼灼逼人的目光無一例外均是落在那宮女身上的,一副恨不得用眼神將那玉佩扒下來的樣子。一時間,竟然無人奇怪,為何放著現成的白衣女子不去盤問,倒要捨近求遠地去求證那玉佩的歸屬。
但明華容卻知道,項綺羅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必是已有周全準備,那玉佩果然是她備下的物證之一。這亦在明華容的意料之中,雖然她並不知道項綺羅準備的“姦夫”是誰,不過……
見明華容遲遲沒有說話,項綺羅只當她是怕了,心內不禁一喜,再度逼問道:“不知明小姐意下如何?”
打量她一副急不可耐的口吻,明華容微微一哂,道:“所謂身正不怕影斜,有何不可。”
“呵,但願真如明小姐所言。”項綺羅語含譏諷地說了一句,又向長公主福了一福,道:“請公主殿下允許臣女向那宮女問話。”
長公主如何看不出來她的裝模作樣,心內不禁愈發氣惱,暗道此前自己也曾見過這項小姐幾次,卻從未發現她竟這般教人討厭,當真是善於偽飾。但此時局面已是騎虎難下,若是阻攔,勢必要引來更大的非議。長公主遂目光黯沉地看了項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