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得哇哇大吐,根本無暇理會莫氏的分派。而白府的管家娘子見莫氏急眉赤眼地想攔人,反而走得更急,幾乎是一溜小跑地衝進了屋子。然而等她看清裡面的情形後,卻是半晌說不出話來,過得片刻才醒過神來,連滾帶爬地逃出屋子,拉住陽春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夫人和你們小姐怎的死在裡頭了?!”
聞言,陽春只覺耳中嗡的一聲,一瞬間日月無光,天地黯淡。'。mianhuatang。cc 超多好看小說'勉力定了定神,她顫聲說道:“怎麼可能……個把時辰前夫人還吩咐我速速往家裡去找人來幫忙,把四小姐帶走,怎麼可能——大嫂子,你別是看錯了吧?”
管家娘子也巴不得是自己眼花,不禁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虎口,立即疼得叫了一聲,顫聲說道:“青天白日的,我一進去就見夫人她們母女兩個伏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上都是血跡。你們小姐還睜著眼睛……這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陽春卻猶自抱著萬一的希望,衝進屋去驗看。雖然管家娘子已經和她說過了,但親眼見到一兩個時辰前還好端端分派自己做事的白氏和明獨秀雙雙倒在血汩之中時,她仍是忍不住齒關打顫,小腿發軟。她壯著膽子將手伸到白氏鼻下試探片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一顆心不由直直沉到了底。
她還想再試試明獨秀的,但收手時無意劃過白氏的嘴唇,那種冰涼綿軟,如觸腐肉的的感覺讓她一下子驚聲尖叫起來,險些當場暈了過去。好不容易踉蹌著跑出了房間,卻見莫氏正同管家娘子爭執。仔細一聽,卻是莫氏在為自己辯解,一口咬定是白氏發瘋,先殺了女兒又自殺,與她趙家無涉。
管家娘子到底也是個老成的,雖然心裡害怕著慌,卻未因此亂了陣腳,知道這種話接不得,遂說道:“莫夫人,奴婢何等身份,是斷斷處置不了這等大事的。奴婢這便回去稟報,回頭另有我們老爺夫人打發了人過來,您那時候再同她們分說不遲。”
說著,她也不等莫氏接話便急急走了,又因知道陽春清楚底裡,怕自己說不清,順手將面色煞白的陽春也拖走了。
又過了近兩個時辰,天色向晚之際,在莫氏提心吊膽的等待中,終於等來了白家的人。遠遠看到那輛沉香木寶頂駟駿車上下來的竟是位年近六旬的老婦人,她心中不由一抽:居然是白孟連之妻曾老夫人親自過來,自己想要撇清干係,只怕沒那麼容易了。
心裡打著小鼓,莫氏面上卻是一派哀慼,迎上前去攙住曾老夫人,悲痛地說道:“老夫人,今兒也不知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親家母怎麼就……還連累了獨秀侄女也一起身死,這可真是教人想不明白啊。”
曾老夫人的神情卻是古井無波,過分鬆弛的眼瞼微微垂下,教人連眼神也看不分明。聽罷莫氏試探的話語,她淡淡道:“莫夫人慎言,我那苦命的外孫女獨秀正因病在外地將養著,但她雖說是病著,哪裡就到死的地步了。”
莫氏最怕的就是白家拿趙和遠虐待明獨秀來說事,說白氏是受了刺激才會殺死女兒以還清白。聽到曾老夫人的話,便知道白家是絕對不會認這個被悄悄送來的外孫女,心內立即大石落地。她裝作用手帕拭淚,掩去了唇角沒剋制好的一抹笑意,頓了一頓,剛待說話,卻聽曾老夫人又道:“倒是我家霜月,聽說病了許久,情況很是不妙,但怎的一點風聲也沒聽到?便是我女婿府上出了事,貴府也該著人知會我們白家一聲才是。否則旁人瞧著,不說貴府沒禮數,倒要笑話我們白家沒人了。”
曾老夫人不愧是權相嫡妻,道行遠非常人能及。她當面罵了莫氏沒教養缺禮數,莫氏雖然心內氣極,卻也只得裝作沒聽出這言外之意,掛著假笑生生受下:“我本說要打發人去傳話的,但媳婦卻是個省事的,說如今孃家出了事,不好再教長輩們操心,便硬攔著我不許去。我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