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似的?從前眉畔在這裡住時,就沒見過她出過首善堂,待人也是淡淡的從不親近。
那時她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身份不對,現在看來卻未必是如此。
元子青見眉畔若有所思,多少也猜出了一點,便道,“自己悶悶的想什麼?有什麼事,只管問我便是。”
眉畔抬眼看他,猶豫了一下問道,“祖母似乎跟大家都不親近?”
這事兒我也只跟你說一次,回了府裡千萬不能提起的。元子青嘆道,“你可知為何父親和皇上這樣親近?從前父親剛出生時,因祖母位分低,所以是養在太后膝下的。”
眉畔恍然大悟。難怪!難怪一樣是異母兄弟,福王卻能得皇帝另眼相待。難怪明明是親生母子,太妃的態度卻是這麼生疏。福王養在太后膝下,太妃即便和太后關係好,也不能隨意親近,免得忌諱。時間長了自然就形成了這種略有些怪異的關係。
皇帝登基,即便是福王出宮開府,又將太妃接出來享福,也未能改變。
外頭都說福王府赫赫揚揚,可是有幾個人知道身處其中的無奈呢?這潑天的富貴,要享受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眉畔從前覺得自己已經很瞭解福王府了。可直到真的嫁進來,她才發現,從前自己瞭解的不過驚鴻一瞥,福王府的樣子,直到現在才對她揭開了一角面紗。或許還有更多與設想不同的地方,等待她去發現。
直到這時候,她才終於真正成為這個家的一員了。
想到這裡,眉畔轉頭怒視元子青,“難道我不問,你就不說麼?”
“總要你自己發現,才有成就感。”元子青笑道。
一路說笑著回了福王府,連隱竹園都沒去,讓人將東西搬過去,元子青和眉畔便直奔首善堂。
對於這個地方,眉畔是既親切又懷念。最初時若非住在這裡,哪有可能得到跟元子青親近的機會?這是她最初改變的,跟上輩子不一樣的地方。而最後,她也的確是達成了自己的目標,終於嫁進了福王府,跟元子青再也不能被分開。
轉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她心中滿是甜蜜。這甜蜜不單是新婚帶來的,更是心願達成,與所愛之人雙宿雙棲的日子帶來的。這幸福的感覺充盈著心間,眉畔迫不及待的想要跟人共同分享。或許自己可以再次為首善堂帶來些許改變呢?眉畔躊躇滿志的想。
太妃和福王之間雖然有心結,但眉畔相信,他們之間肯定是有感情的。否則福王不會把太妃接出宮,而太妃也不會明明不喜歡,仍舊每個月為了福王府進宮去給太后請安。
有了這種基礎在,只要一個破冰的契機,或許一切就都不同了。只不過長久以來,福王府的人都習慣了這樣,所以並不敢輕易變動。只是這般戰戰兢兢,太妃又如何看不出來?只不過是將距離越發推遠罷了。
雖然已經打定了主意,眉畔卻沒有冒進。這件事不做則已,既然做就要一擊建功,否則很容易前功盡棄,不上不下的吊在那裡。既然如此,當然要觀察,調查,做到心中有數之後才去動手。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觀察。
進門時有個穿著奇怪的下人跪下給他們請安。元子青叫了起,眉畔就在旁邊好奇的觀察。這個人,她在這裡住了半個月從沒有見過。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果然還有很多。
元子青低聲問對方,“王伴,太妃如今可得空?我帶媳婦來給她老人家磕頭敬茶。”
“知道世子和世子妃要來,太妃已經等著了。”那人也輕聲回道。
元子青點頭,然後便攜著眉畔進去了。眉畔臨走時轉頭看了一眼,那人已經低下頭,微微躬身站在了角落裡,不注意的話,簡直與這屋子裡的擺設融為一體,極難被人注意到。
這姿態似乎有些眼熟,但眉畔想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