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這一步,我若是有莫師弟的資質……
林不偃暗暗生恨,愧對師命,持劍的手不住顫抖。
“林掌門手段不俗,陸某欽佩不已,這就送你一程。”
陸舟滿身是血走出黑暗虛空,出於對強敵的尊重,引刀而起全力以赴。
百丈刀光凝聚實體,只為斬下一顆油盡燈枯的腦袋。
他倒是很想留林不偃一條小命,但組織上已經決定了,這一戰,要打出皇極宗的威風霸氣,對天劍宗勢要斬盡殺絕,一個俘虜都不要。
“夠了,我們上。”
陣外,廉霖忍無可忍,機會她已經給了,從始至終,北君山上就沒有習得不朽劍意者,拯救天劍宗沒有捷徑,只能靠他們自己。
六名合體期齊齊動身,四十名煉虛境接連拔出背後鐵劍。
劍光殺氣氤氳,扭曲前方大陣一片模糊。
“走……”
“咦?!”
金光自遠空直衝而來,拖拽音爆轟鳴連續炸響,狂暴風柱橫掃天際,遠遠便可看見一道白浪。
一個眨眼,金光沒入皇極宗大陣。
所過之處,陣圖破碎,陣基連根拔起,閃躲不及的修士,直接隨風而化,連個聲響都沒留下。
煉虛境也沒用,一個倒黴的魔修客卿,看戲變成戲中人,沒來及跑路,被暴風扯入其中,身軀爆開血霧,只逃走了一個迷惘不知的元神。
黑光飆射,白光揮落。
鏘一聲金鐵交鳴,一柄黑色大劍打著旋插入地面。
還有高手!
陸舟收起狂刀,側身避開金光,定睛再看,林不偃身邊多出了一道氣喘吁吁的身影。
“該死,竟然有這麼遠,說好的嶽州,竟然把我扔到了信州。”
陸北低聲咒罵兩聲,高估了朱敬黎,後者的法寶一點也不靠譜,害他一路狂奔,連洗澡的時間都沒有,只來及路上換了身乾淨衣服。
“你……”
看到陸北,林不偃當即大喜,開腔道:“你居然還知道回來,你師姐在哪,趕緊把人放了。”
“掌門莫要誤會,陸某一直都在,中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罷了。”
陸北拔起長老佩劍,冷眼看向陸舟:“我為美色矇昧,耽擱到現在,險些鑄成大錯……今日起,戒酒。”
“……”xn
場中一靜,林不偃和陸舟俱都沉默,尤其是後者,刀勢都跟著抖了一下。
遠方,保守派的一群人目瞪口呆。
王衍想到了什麼,嚥了口唾沫,顫巍巍伸手指向陸北。
“阿巴阿巴……嗯嗯嗯……”
雖然語序有些混亂,口齒也不怎麼清晰,但大家還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和他同住第四層的六人齊齊臉黑。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不相信,我堅決不信。”
“不朽劍意罪不至此,誰敢出言汙衊,馬某今日便和他割袍斷義,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七人罵罵咧咧,大師姐廉霖最甚,惡狠狠瞪了王衍一眼:“不會說話就閉嘴,瞧你說的都是什麼東西,是人話嗎?”
我有罪,我該死。
王衍認錯低下頭,被一眾同僚呵斥,嘴都不敢硬一下。
幾句罵罵咧咧過後,眾人陷入長久沉默,一個個臉色古怪,但又沒人敢開先口。
過於離譜,作為棄離經的死忠,他們拒不接受。
“別胡思亂想,他只是劍意強了一些,悟性好、資質好,但要說不朽劍意,呵呵……他也配?”廉霖冷笑出聲,安撫眾人失落的劍心。
效果奇佳。
因為這番話是大家想聽的話,所以眾人臉色當即好轉,齊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