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騎兵,怕還不如狙擊隊的人馬多哩。
但走河東道也有不利之處,那就是路程較河北道遠,大約有六百多里,而且,還是一處險關要隘難以突破。
那就是瓶形寨。
這名字是不是很眼熟?沒錯,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平型關!
此處屬故宋的代州與故遼的西京道靈丘邊境接壤處,故此,北宋王朝在這一片區域,建起了大大小小的眾多軍寨。諸如麻谷寨、梅回寨、寶興軍寨、再加上瓶形寨。
瓶形寨這個名稱,就很形象地說明了這裡的地形如瓶頸,好出不好進。儘管在遼與北宋相繼滅亡後,這裡已經不再是邊境,而是金國的一個普遍軍州,但因地形險要,有著重要的軍事意義,因此各種防禦與駐軍都保留了下來。
狙擊隊想安然無恙透過這裡,幾乎是不可能的。而這時,嚮導的作用,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狙擊隊的嚮導,有點奇特,是個和尚,準確的說,是名僧兵。
天誅軍中,是有一支僧兵的,人數不多也不少,約三百來人,多半來自太行山各個寺廟的僧人,其中大半來自太行以北的五臺山。五臺山僧人抗金,史書中頗有記載。在這個時空中,由於狄烈的出現,這種抗金熱情更為高漲。而天誅軍中那位有名的僧將釋智和,更是激起了僧人從軍的熱忱。
狄烈倒也是來者不拒,將這支僧兵劃歸釋智和管理,命名為“僧兵營”。這僧兵營的任務並不是打仗——要打仗天誅軍中多的是人手,哪輪得到這些僧兵。僧兵主要任務是,安撫收復區百姓的人心,協調軍民關係;同時在軍營中化解各種士兵間的矛盾……應當說,到目前為止,僧兵們幹得不錯。
當狄烈制訂了一個狙擊計劃時,僧兵的另一個作用再度體現出來——熟悉地形。
代州一帶的地形,包括五臺山周邊環境,沒有比從五臺山各寺廟裡出來的僧人們更瞭解的了。在得到軍主的緊急通知後,釋智和很快挑選出了一名僧兵,法名圓性,是五臺山北臺葉鬥峰靈聖寺的一名僧人。出家前是名樵夫,也採過藥,五臺山方圓數百里大小徑道,以及人煙罕至之地全都走遍,這其中就包括飛狐陘。
據圓性所言,五臺山北麓,瓶形寨所據守的那道險隘,就座落於泰戲山。此山艱險高峻,飛鳥難渡,除卻瓶形寨口,大隊人馬想逾嶺而過,幾乎是一個不可能。但若只是小股人馬,而且又找到一條正確的小徑的話,翻越此山,避開瓶形寨,直入飛狐陘,還是有把握的。
而僧兵圓性,就是這次狙擊任務能否順利完成的關鍵!
梁興給狙擊隊下達了五日之內,必須抵達目的地的死命令。
有怒,到飛狐陘發;有怨,到飛狐陘噴;有傷,到飛狐陘裹;有血,到飛狐陘吐!總之就是一條,就算累死,屍體也要拉到飛狐陘去。
事實上,無須梁興多做動員,每一名狙擊隊員都非常清楚,狙殺完顏宗翰,意味著什麼。說此獠是整個南侵金軍的最高統帥,都不為過。故朝北宋,新朝建炎,上至官家,下至走卒,無人不知此獠之惡名。什麼聞其名小兒止哭都不足以形容了,只能說聞其名官家嚇哭……若真能成功狙殺此獠,這潑天一般的功績,足以令剛組建的狙擊隊名震天下,彪柄青史。
每每念及此節,每一名狙擊隊員,都是熱血沸騰,心潮澎湃,胸懷激盪著一股創造歷史的使命感。
就在這種打雞血一般的高度亢奮下,六百七十餘里,六、七條大河,艱險崎嶇的山路,不時竄出襲擾的山賊路匪……狙擊隊員以驚人的毅力,一一克服,只用了四天半時間,就殺到了目的地——
飛狐陘!
飛狐陘屬飛狐縣治,又名飛狐口,當地人稱為“四十里黑風洞”。其實這是一條長達百餘里的大峽谷,舉頭一線,幽深蕭然。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