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夫人會讓她如願麼?
跟著母親回去,意外的母親什麼都沒問,仙衣也樂得裝傻,可心裡卻還是盼著母親的打算能夠實現。
回到正院,大夫人已經起身了,正坐在前廳和柳姨娘說話,最近曹姨娘因為懷孕又年輕,到蹦躂了起來,再加上大老爺寵著,雖不至於越過大夫人,可也夠讓人膈應了,就更別提柳姨娘這些人老珠黃的妾室了。
仙衣剛一進來伺候,原先還有些訝異,但在看到柳姨娘身邊站著的二姑娘時,便了然了,眼瞧著二姑娘一年大過一年,雖然現在還是個小姑娘,可也要奔著十歲去了,就算柳姨娘之前再沉默,如今為了女兒也要站出來巴結大夫人了,不然等到二姑娘歲數到了,還不知道會給配個什麼人家,這要是嫁給販夫走卒還是好事,這要是無名無分的隨便當做禮物送了人,那就是連命也保不下來了。這就是周姨娘,韓姨娘與柳姨娘的不同,前者都是兒子,如果大夫人不是過於喪心病狂,還不至於送給人家糟蹋,最差不過趕出去,但世道對男子寬容,總有活下去的機會,所以別看如今曹姨娘得寵的厲害,等她生下了孩子,別說男女,她總有為了孩子向大夫人低頭的時候。
柳姨娘是大老爺的下官送來的庶出女,原先也是個識字的,到不粗坯,帶著的二姑娘也有規矩,雖然大夫人不待見她們,但到底也維持在面子上,說了兩句之後,居然能露出點笑意,而曾嬤嬤一反之前避在一旁的模樣,大大方方陪著大夫人湊趣,到顯得剛進來的陳嬤嬤有點多餘。
仙衣行了禮,還沒站定,就聽得大夫人道:“你帶個丫頭去曹姨娘那裡看看,說是又鬧騰了,你把我的話帶過去,就說如果再這般無理取鬧,那麼以後三個月的份例都削去一半,就是老爺來說也不成!”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計,以往怎麼都輪不到仙衣來做,要麼是夫人跟前的大丫頭,要麼是秀珠那喜歡得罪人的,仙衣自打有了差事,就竟是代夫人賞賜或是安撫,這往往是最甜口的活計,卻沒想到她也有扮黑臉的時候。陳嬤嬤顯然不願,但到底沒開口,仙衣衝著母親一笑,轉身出去了,今兒也是湊巧,其他的三等丫頭都有了跑腿的活兒,就只有雪雙和雲雙在,雪雙年紀太小,帶不出去,秀珠人是在,可她們平級,最後只能帶著因著之前被大夫人訓斥,而心不痛快的雲雙去了。
曹姨娘折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今天似乎尤其厲害,這本就讓仙衣起了疑心,所以帶著雲雙到了門口並沒有進去,反而叫了裡頭的小丫頭去喚了人來,出來的是那日因與蟠桃爭執而觸怒仙衣的粉荷,顯然她還記得,所以瞧見仙衣就有些惴惴不安,只是笑著告罪,說是姨娘正在小歇,到是不能召她們進去。
仙衣皺起眉頭,就算母親這段時間與大夫人不太融合,可母親這些年在府裡的積威還沒哪個不長眼的奴婢甚至是姨娘敢給她臉色看的,之前曹姨娘雖然驕縱,到也沒到這樣的地步,明明剛剛才鬧到夫人那裡,這會子又裝什麼睡,還不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站在原地,仙衣先是低頭看了看,便打算就在門口將大夫人的話說了,不管她是真睡還是假睡,起碼這話代到了,她也算交了差事,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
然而她剛要張口,就聽得屋子裡臘梅一聲急喊道:“姨娘!”
仙衣一扭頭,本來是下意識就要進去,可她卻強制停下了腳步,不過一瞬,她的心就涼了,再想去扯身後的雲雙已經來不及了,雲雙那好奇的性子與聖母的心態絕對不會不聞不問,果然直接進了正屋,卻發出了更大的尖叫聲。
仙衣嘆了口氣,心道還是遲了,剛剛那一刻她就瞧見屋子窗臺上放著一支馬鞭,那馬鞭一瞧就是男子用的,此時不論裡頭是誰,只要是個男的,那這事兒就難了了,若是大老爺還罷,大家吃頓板子,被大夫人遷怒一下就完事兒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