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凜然,有人問道:「那咱們究竟該如何?」
文官冷笑道:「等他們能在大海上搭起從登州到高麗的大橋了再說。或是等他們打下了遼人的東京城了再說。」
眾人轟然應諾,一時間氣氛高漲。
……
五月的西南已經開始熱了。
廣南西路的天空很藍,連一朵雲彩都沒有。
「郡公,今年怕是要旱了。」
地方官員對沈安很是尊敬。
「廣南西路手握交趾俘虜,修橋鋪路數年,難道沒有新修河渠?若是如此,地方官都該下獄!」
沈安站在一座小山上,小山上鬱鬱蔥蔥,有鳥兒鳴唱,甚至還有一眼泉水。
「好冰的水!」
邙山軍在那裡補水,兵痞們在歡呼。
這裡是西平州,時隔數年沈安再度來到此地,頗有些滄海桑田的感覺。
「那些是山民?」
周圍有良田,那些農人在田地裡勞作,看著動作不大熟練。
地方官笑道:「是呢,唐判官當年把他們勸了下來,如今他們還在免稅,日子好著呢!」
「是啊!官府提供住宅和農具,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日子了。」
若是置之不理,在以後,廣南西路的山民們會成為最彪悍的存在。到了大明時,狼兵赫赫有名,連特麼倭寇都怕。
只是那些狼兵彪悍的同時,也野性十足,經常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把彪悍的山民變成了溫順的農夫,這個劃得來嗎?
沈安不禁笑了。
沒有什麼劃得來劃不來,當中央之國強大時,自然不懼外敵。當帝國斜陽時,再多的狼兵也無法力挽狂瀾。
所以,還是要用刀槍去懾服四夷!
「郡公,水軍信使到了。」
一隊騎兵飛速而來,沈安帶著人下山。
「稟郡公,水軍已到交趾外海,等候郡公將令!」
信使看著疲憊欲死,可在見到沈安後,眼中不禁迸發出了光彩。
大宋名將在此,交趾危矣!
這便是名將的威懾力。
前唐開國之初為何那麼牛筆?
就因為有一幫子強悍的將領。這些將領領軍都是奔著滅國去的,所以才四夷臣服。
而大宋目下最強悍的名將就是沈安。
西夏人是他的手下敗將。
遼人,甚至是耶律洪基親徵也是他的手下敗將。
當這位名將蒞臨西南時,所有人都在期盼。
解除西南威脅!
這是大宋數十年來的願望,後來更是大軍出征,只是水土不服,最終損兵折將。
沈安頷首:「此戰一個字,快!傳令秦臻常建仁,沿著海岸襲擾,等敵軍聚攏數千人後再登陸殲滅之,一句話,水軍就是誘餌,把敵軍引誘在海邊。」
「遵命!」
信使上馬遠去。
種諤問道:「郡公,為何不讓水軍直擊升龍城?他們有一萬餘人,若是謀劃得力,說不得能一戰建功。」
沈安搖搖頭,「你只看到了一戰建功,某來問你,若是失敗會如何?」
「敵軍會全線堅守。」種諤覺得這樣的代價值得。
「若是成功呢?」沈安在算著時間。
「成功……若是升龍城被攻陷,交趾將群龍無首……」種諤面色微紅,顯然是興奮了。
「群龍無首,到處都是散兵遊勇,大宋怎麼鎮壓?」沈安淡淡的道:「等大宋前腳一走,後腳交趾就會處處烽煙……」
「這是好事啊!」種諤想到這個場景就覺得美滋滋。
「交趾如此,大宋就能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