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做我的父親。當他對我做了那樣禽獸之行後,他在我心目中最後一點形象也崩潰了。可最後一刻他功敗身亡,心裡還是有一些感慨的。有時候覺得他確實很可憐。
總之,這個人我不想再提起。
“人家動土犯禁,主小兒病氣喘,但按九宮,看太陽在何宮,取其土煎湯飲之,喘即定……”
言歸正傳,那晚天照極盡溫柔,連我這樣向來無慾無求、冷心冷情慣了的人,也禁不住有些迷失。
我確實對天照有些超乎尋常的在乎,因此並不想就此拒絕並傷害他,這對我來說已屬難得;但僅此而已,我相信,若我沒有確定自己能一直守著他之前貿然答應,後果反而更加不如人意。
思緒到此為止,因為僕女在門外喊:“賜福姑娘,王爺著你過去紫沙雲霧林的落英亭。”
皺起眉,天照不是在那邊見他的兄弟原天聲麼?
紫沙雲霧林的落英亭是天照接待貴客的地方,而當今天下,要說貴客,可能無人“貴”的過這位客人。當年十顆“雷神”,幾乎把原生整個毀掉;最棘手的不是受災區的人民的安頓,而是整個原生惶惶然的人心;飄香城整個城的人幾乎都罹難,包括原生絕大多數權力中心的組成人物。而能夠把這樣的原生安定下來,然後又開始慢慢發展,確實不是一般人的手段就可以做到的。
這個叫做原天聲的當今皇帝,在那樣的時刻當機立斷廢除了祭司會與皇帝同等投票權的制度,將原本鬆散自治的六個行政區劃為三十六個,全部收歸中央統一排程,以高度集權和即時反應來應對當時的混亂。
真說不出這樣的改革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說過我是一個對感情天生很冷淡的人,所以連恨過的人都沒有幾個,而原天聲正是其中之一。我對這樣心機深沉、做起事來不擇手段的人十分十分的感冒。如果那人從一開始認識你便一直在利用你,差點翻出你心底最不堪的過去,那麼你想不討厭這個人都很難。
每次他來的時候我都藉故避開。天照也知我心事,從不勉強,今日必是有事。
落英亭裡笑語不斷,三個優雅的身影坐於石凳上,襯著又似白雪又似花瓣般紛紛落下的葉子,煞是好看,我卻一點也不想加入他們。
原天聲最先發現我:“賜福姑娘終於來了,害得我們好等。”神態再自然不過,彷彿我們從未產生過芥蒂一般。這樣的人物,我實在不想招惹。
除了原天聲和天照外還有一名姑娘,一張笑靨光彩照人,是三個月前剛封為原生之後的柳牙牙。對這小女孩,我也殊無好感,生著一張天使也般的面孔,心思卻是深不可測,還總是對我帶著莫名的敵意。
她正用著最純潔無辜的表情望著我:“賜福姐姐還是那麼漂亮呢,一點也看不出來快三十歲了。”
感覺頭又大了一圈。
淡淡的點點頭,不去和她計較。在唯一空著的一張石凳上坐了下來,以眼神示意天照,有話快說。
“是天聲有事相求,”原天聲在自己兄弟面前很少自稱“朕”,“是太子滿月了,希望請名滿天下的‘妙手賜福’做太子的授課老師。”
那不就是太子太傅了?我一怔,脫口而出:“滿月了?你們……不是才成親三個月麼?”
一片靜默,繼而在場者無不忍俊不禁。我暗罵自己笨,柳牙牙大婚前跟在原天聲身邊時日已不短,有了孩子也不奇怪。
原天聲狀似調笑對天照道:“天照,你手腳好慢哦?有花堪折直須折。”
天照大笑:“那是她雙重標準!唔,賜福啊,照這樣看來,我們也應該把事情辦辦了,省得以後你也要被人問相同的問題。”
我暗暗叫苦,另兩人卻是驚訝的看著我們。自從李馭授首那日起我便沒有見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