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應是這個騙子在諷刺他話多,可是在於力出手拉了他一把後,這小子立刻明白了那虛竹和尚言語中潛藏的話外之音。
“師兄說的是,半日未曾進水了,確實有些渴了。”
張俊話音未落,那虛竹和尚便走到門口,低聲向門外的兩個清軍討幾碗水喝。門外的清軍到也爽利,聽了那虛竹和尚兩句好話,便由著一人去遠處伙房旁的水井打水。
打水的清軍已經走遠,那虛竹和尚卻沒有回去,反而是和那清軍攀談了起來。這和尚言談風趣幽默,很快就把那清軍逗得哈哈大笑。
可是就在這時,營帳之中卻傳來了一陣爭吵之聲。那虛竹和尚先是一愣,隨即向那清軍表示他先進去安撫一番再來繼續聊天,便走了進去了。
只是那虛竹和尚沒進去還好,進去之後爭吵聲反而越加的激烈了。翻來覆去都是些什麼寺廟裡的雞零狗碎之事,那清軍越聽越煩,便走了進去。
可是,誰知道這一入營帳,那清軍的腦袋就被什麼東西罩了起來,隨即身後一股子推勁兒,腳下又是一拌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此情此景,即便是傻子也明白了這四個賊禿不懷好意。只是這清軍尚未喊出口來,便覺得隨著賬內二人的跑動,一根繩索式的東西勒在了他的脖子上。
求救的話語再不得出口,只能發出一些嗚嗚的聲音,脖頸上的繩索也越拉越緊,那清軍死命的掙扎,試圖站起身來,卻被兩個人依靠著體重重新壓倒。
雙腳已備按住,後背上也坐了個人無法再起,那清軍扔下了手中的長槍,雙手奮力的想要將勒在脖頸上的繩索拉扯回來,只求松上那麼一口氣。可是,兩手各拉一側又如何敵得過一邊一人奮力向兩個方向的拉扯呢?
漸漸地,那清軍的意識隨著缺氧而愈加模糊起來,直至雙手再無氣力拉扯,無力的落在地上,這場拔河戰才算完結。
見那清軍再無動靜,四個人才紛紛坐倒在地,圍著這具以面著地的屍首重重的喘著粗氣。
楊開有些武藝在身,也做過苦力;於力則是小戶人家出身,在王升軍中時也受過不少累,還算頗有些氣力的。而那虛竹和尚和張俊卻一個是騙吃騙喝的書童,一個是負責看門跑腿的小廝,力量並不是很大。這四個人皆是出盡了全身的氣力才算把這個在求生**支配下竭力掙扎的清軍徹底制服,只是損耗的氣力卻決不在少數。
四人未待多言,遠處便傳來了提著水桶的腳步聲。那虛竹和尚聞聲而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整理了一番衣裳,只是留下句“別見血”便面帶微笑的走了出去。而張俊則在於力和楊開把褲腰帶從那清軍的脖頸上解下來後,才把那件蒙在清軍頭上的僧袍扯了下來,站在門口準備進行下一次偷襲……
兩個守門的清軍皆死於非命,同樣的伎倆用了兩次,只是後面那個清軍的掙扎遠沒有前者激烈罷了。
稍事休息了片刻,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於力和楊開二人便換上了清軍的衣服,在入營時已經觀察過格局的虛竹和尚指點下,帶著從清軍身上搜出來的火摺子向營中的草料場而去。
沒過多久,西城軍營的草料場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在這一片的混亂之中,兩個清軍與兩個和尚悄然而走。
西城軍營的清軍盡皆起身救火,而此時林忠孝也完成了針對天台縣知縣的突襲。
衝出小巷後,林忠孝依舊按照鴛鴦陣的陣法列陣前進,結果那些轎伕和衙役看見突然出現一幫暴徒,反而抬轎轉身就跑,若不是火器隊的弓箭手即使射殺了一個轎伕,導致轎子側倒在地,弄不好還真叫這個狗官跑了呢。
顧不得反省先前的那份教條主義錯誤,林忠孝連忙帶人撲殺了上去。只是剩下的那三個轎伕在拋下轎子後,還是展現了他們的職業優勢,幾乎是一溜煙兒就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