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放下酒杯,問茅焦。
茅焦也是一個奇人,能言善辯之士,見識廣博,要是能與他同行,一路上談談說說自有一番樂趣,是以周衝才出言相邀。
茅焦一口喝乾杯中酒,欣然道:“誠蒙周兄不棄,小弟在四寶齋這些時日所見所聞都是那麼新奇,讓茅焦眼界大開。不過,這好東西看得多了,也就不眼生了,沒有啥新奇之感了,要是周衝不嫌茅焦礙事,茅焦倒想是和周衝一起南遊楚國。”
他這話說得沒錯,四寶齋在周衝的打理下,處處充滿著新奇,不僅僅是因為四寶齋造的紙筆遠非古人所能想象,更重要的是四寶齋的運營模式更是讓他大開眼界,因為周衝給四寶齋注入了現代企業的元素。別的不說,光是籌集資金一途就是用的現代股份公司的辦法,資金的監管和四寶齋的運作方式都是現代企業的古代版本,茅焦這個古人沒有驚奇得把眼珠掉在地上已經很不錯了。
“有茅兄相伴,小弟這次楚國之行就不寂寞了。”周衝頗為高興。
茅焦笑道:“周兄言重了,小弟跟著周兄一起去楚國,是沾了你的光,一起威風啊。大秦的威名遠播四方,楚國曆來懼楚,周兄這一次一定要把排場擺起來,讓楚國害怕。”
他這話乍聽之下是在說笑,其實是在提醒周衝要趁這次出使楚國之機,好好宣揚一下秦國的威名,讓楚國心有所忌,不敢圖謀不軌。
“謝茅兄提醒。”周衝點頭贊同。
周衝正要說話,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周兄,茅兄好興致啊,夜聆晚風,明月清談,人生快事也!周兄,怎麼就少了我呢?”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淳于珏。周衝氣走她父親一事,她不僅不生氣,還很是高興,也不跟著淳于越回齊國,住在四寶齋,忙裡忙外,給周衝打起了下手。不用說,她這人心思靈巧,很是聰明,遇有不明白的事只要周衝略加點撥,馬上就明白了。四寶齋能夠越來越紅火,規模越來越大,她功不可沒。
淳于珏身著一襲白色的短衫,她身材本來就很好,可以說曲線玲瓏,素衣在身,沐浴在月光下,潔白如玉,說不出的迷人,真的是當得起“月亮仙子”四字的讚譽了。
“周兄,是不是嫌淳于珏礙事,如此高雅之事也不要我來?”淳于珏開始問罪了。
周衝忙解釋道:“淳于小姐多慮了,周衝一時興起,邀茅兄清談品酒,打發時光而已,你不要往心裡去。”
茅焦幫腔,道:“是呀,淳于小姐。今兒晚上的月色好,我和周兄一時興起,小酌兩杯。”
淳于珏坐了下來,道:“你們別說了,有道是越描越黑,你們越是解釋越是說明你們有意避開我。你們都坐下來,坐下啊。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我是來了。”
周沖和茅焦給她這個不速之客弄得有點不明所以,坐下來,周衝問道:“淳于小姐可是有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就不能和你們一起賞月?”淳于越反問,道:“賞月嘛,我們就來談一談玉兔。你們說,這天下的月亮都一樣嗎?”
這個問題非常奇怪,以她之為人斷不會問出如此不著邊際的問題,周衝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不由得愣住了。茅焦問道:“淳于小姐為何有此一問?”
“聖人有言‘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淳于珏也不知道天下的月亮是不是一樣的,才向茅兄請教。”淳于珏淡淡地道。
茅焦思索著道:“以茅焦愚見,這天下的月亮既是一樣,又不一樣。”
淳于珏對他的回答似乎很感興趣,問道:“茅兄這話怎麼講,淳于珏不明白,還請茅兄明示。”
“這天下的月亮都是那麼大,那麼亮,東昇西落,沒什麼變化,是以天下的月亮都一樣。”茅焦發表自己的看法,道:“可是,一個地方的月亮與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