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裘品令雙手依然緊抓住釣竿,雙眼卻是直盯著仲孫錦繡瞧。他的手裡正握著她的魚線,似乎並沒有放手的打算。
“你在這裡做什麼?”仲孫錦繡頗為好奇地問。
裘品令詫異地瞪起眼,“在釣魚啊。”他沒看出來?他的手裡不正抓住了她的線嗎?這人怎麼變傻啦?
仲孫錦繡一愕然,瞪著她手裡的釣竿和她驚訝的表情一會,釣魚二字才施施然跑進他的意識裡,“哦,原來如此……”他掩飾地提高了聲音。
“你呢?”他與她分別時說要去尋個地方做一件事,一件讓他感到很舒服的事,他去做了嗎,她很好奇。
“我?”仲孫錦繡作勢想了想,挑起眉,“我在這裡小睡一會,不過,被打擾了。”打擾他的人正是她。
裘品令朝頭頂瞧了瞧,擰起眉:“你就睡這裡嗎?睡在樹上?”
“嗯。”仲孫錦繡眨眨眼,伸手掩嘴打了個大大呵欠,糟糕,還沒睡夠,“今天的天氣太好了。”而且這裡的環境實在讓人感到舒心暢然,便忍不住打起瞌睡來。和風徐徐,日頭暖暖,即使睡在青蔥樹葉間,他也能感受到這種讓全身都放鬆的感覺。
“是很好啊,好久沒出太陽了呢。”裘品令笑開,放開一手去遮額頭,朝天際望去,“真高興啊。”她興奮地說。
“是。”仲孫錦繡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看到暖暖陽光照拂天地,令人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鮮活氣息。他將視線調回到面前的人兒身上,裘品令面上帶著燦燦笑容,嘴角揚起小巧弧度,手裡正——
他眨眼再眨眼,拉了拉手中魚線。
裘品令回過神來,詫異地看著他的動作。
仲孫錦繡抬起頭,對上她微愕的眼神,兩人對望兩久,就在裘品令咧嘴笑開的同時,他心頭一動,呵呵大笑起來。
兩人面對面笑著,手裡依然牽著那根彷彿帶著異樣因緣的魚線。
“裘姑娘,”仲孫錦繡終於放開手中線,“你還打算釣魚嗎?我瞧你今天好像還沒有收穫哪。”他從竹蔞裡看向裘品令。
“沒有啊,”裘品令抿唇輕笑,盈盈笑眼掠過仲孫錦繡臉龐,“我釣到了一條魚,一條很大很大的大魚呢。”她指著他。
仲孫錦繡聽懂了她說的話,仰頭而笑。
“不過,你恐怕不能把這條魚吞下腹,真是可惜啊。”他揚著驚奇喜悅的笑容看向對面的姑娘。
“是啊是啊。”裘品令裝作很可惜地說,“而且也沒辦法帶回家……”
“你想帶我回家?”
“不是,是帶條魚回家!”裘品令一本正經地說,“不過大叔太大了,裝不進這個小簍子。”她唉聲嘆氣,很是苦惱的樣子。
“大、大叔?!”仲孫錦繡板起臉來,佯怒道,“這是第三次了啊小丫頭,你若是再叫我一次,我會把你扔進河裡餵魚的,你信不信?”粗聲道。
裘品令眨眨眼,“當真?”聲音低了許多。
“假的。”仲孫錦繡笑,“不過,大叔這兩個字實在不適合我,我才比你大十歲而已。”說起來,這個姑娘才十六,唉,真是好小的丫頭,雖然已到出嫁的年紀,可是——仲孫錦繡定了定神,詫異地呆愣一會後,才驚覺到眼前的姑娘雖然年紀與他差上一大截,可是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呢。
看她芙蓉如面,小巧可愛又有趣,險些就要忘記。
仲孫錦繡心中有不好的預兆閃過,卻未來得及抓住。
“那我該叫你什麼?”裘品令也覺得自己那麼叫把他叫老了。瞧瞧面前的他,雖然臉有些黑,可是那股氣息卻是倜儻灑脫不羈的,時常掛在嘴邊的笑以及很多時候滿不在乎的眼神,可構不上大叔的稱呼啊。
“哦,你可以叫我仲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