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良久之後,當兩人漸漸鎮定下來之後,卻是在一時之間同時轉到了一點上。
方才,他們兩個的假設問題是——
“嗄!”裘品令忽地瞪大眼睛,難以相信地看著仲孫錦繡,伸手趕緊掩住嘴巴,封住口,不讓自己驚撥出聲。
仲孫錦繡也是一震,心頭一動,眼眸一跳,視線一揚,對上裘品令不可思議的眼神,才驚覺到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他說了那樣的假設,而她也回了那樣的假設。他們,說得很自然,很自然,彷彿這是事實一樣。
而事實卻是——卻是什麼呢?
望著裘品令訝異不已的神色,仲孫錦繡陷入自我沉思之中。
她是個小丫頭,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一個單純有趣的小丫頭,一個愛開玩笑的小丫頭,一個愛借東西不還的小丫頭啊!
他,有可能會對她動心嗎?可能嗎?
如果可能,那未來的路他恐怕走得很艱難。
如果不可能,那此刻心頭的亂動是為哪般。
結局是怎樣,他現在無從把握,只能等待它,自動降臨到他身上。
一旁的裘品令漸漸紅了臉,心兒跳動飛快。
她沒想過要說出那樣的話來,說嫁給他的話,那只是因為他的假設,她做了相應的回答而已。可是,她終究說了呀,說了那麼、那麼不害臊的話。好像一點都沒關係似的。唉,沒見過這樣的自己,她一向不是這樣的人哪。
裘品令偷偷瞄了仲孫錦繡幾眼,心頭“撲通”亂跳一通。嗯,他很鎮定,也很平靜,但看她的眼神裡帶著種她不能理解的神采,因為不能理解,所以自己心頭更加亂糟糟的。
他是很好看的人,雖然不是古翹未婚夫那種精彩萬分吸引眾人的俊朗之氣,但自有自己的隨意味道。
停停,不要再看了。
然後,裘品令只是抱著自己的膝蓋,在那裡發怔。
“喏,還給你。”裘品令將釣竿隨手擱在一旁,懶洋洋坐到一邊。
古翹沒有回答,只是拿一種審視的目光盯著進屋好一會的好友,她的閨中好姐妹今天說要去釣魚,結果現在回來時卻是竹簍空空,人也空空。
一定出了一點問題。
古翹眼珠一動,笑吟吟地坐到裘品令對面,自動自發地倒了兩杯茶,一杯遞到對方面前,“你回來啦,釣到幾條魚呀?”她儘管笑著,但話裡還是無可避免地帶了些許諷刺。
裘品令苦惱地唉叫一聲:“一條都沒有……”
“哦,空手而回!”古翹揚揚秀眉,“你今日真是半點成績都沒有。”
裘品令瞥了古翹一眼,“你再笑我好了,我差點淹死在河裡……”
古翹聞言大驚,“怎麼搞的?!”她提高了聲音,“你是去釣魚又不是去游水,怎麼會到河裡去的?說實話,你到底怎麼回事?”她嚴厲地問。
裘品令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別拿那種要同情的眼神看我,我只問你你方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實回答,不然我告訴你爹!”
拿爹來壓她!
“古翹,你是不是我朋友?”裘品令輕嚷。
“是朋友我才關心你,否則管你死活?就算真掉河裡不出現,我也眼睛不眨一下。”她雙手環胸,狠狠說道。
裘品令眼睛亮起來,笑眯眯地道:“我沒事了,衣裳也曬乾了,雖然魚沒釣到,不過還好啦。”
“差點淹死叫還好?”她腦袋裡在想什麼?
“古翹,有人救了我啦,我沒事。”裘品令乖乖舉起手道。
“有人救了你?”古翹感興趣地湊過來,重新坐下,“誰?”誰那麼湊巧將她給救了?而且她知道裘品令去釣魚的那塊大草地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