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狗皮鞋,而是膠底的長靴,裡面都是怪怪的羊絨,又輕快,又把滑,泰蘭海當時還覺得太貴,等到了冬天,他又覺得後悔了。現在看旗主這一身從洋鬼子那裡買來的衣服,知道要在風雪裡面走這麼久的難度,泰蘭海就更後悔了。有這身,出去打獵也會方便很多,當時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進了屋子,在炕上坐下,旗主從懷裡掏出了包洋菸。泰蘭海不識字,所以看不懂花花綠綠的紙盒中央“雲煙”那兩個字。但是這洋菸好啊,吸起來有勁,卻沒有旱菸那種刺辣的味道。不過這洋菸不便宜,也就是旗主才買了好多,泰蘭海只買了兩條,早就吸完了。
趕緊接過一根洋菸,又受寵若驚的湊在旗主划著的火柴上把煙點著,兩人都深深吸了一口煙,享受著舒爽的感覺。旗主又吸了一口,這才說道:“泰蘭海,你想不想打仗。”
泰蘭海聽了這個問題,想到之前比旗主還高的主子對他們這幫砍樹賣木頭的傢伙們的呵斥,咒罵。他連忙說道:“主子讓我打仗,我就打仗!”
“嘖!”旗主皺起了眉頭,“我讓你說實話!”
“實話?”泰蘭海仔細看著旗主緊緊板著的臉,走了這麼遠的路,臉都凍木了,很難立刻看出表情。仔細分辨了旗主的表情,泰蘭海試探著說道:“旗主,我不想打仗!”
“不想打仗那就得跟著我一起給主子效力。不過你嘴給我嚴點,你還是去當兵,但是這個當兵和打仗不一樣。”旗主用威嚴的語氣說道。
“啊?”泰蘭海不太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兵卻不去打仗,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
此時泰蘭海的老婆已經避開了,屋裡面只剩了泰蘭海與旗主兩人。旗主又狠狠抽了口氣煙,吐出了煙氣之後,他才說道:“上面有主子說了,現在朝廷沒錢,洋鬼子現在還在從我們這裡買木頭。以後再砍樹賣木頭,那就是上頭的主子讓咱們做。你這人實誠,我這才拉上你一起幹,你要幹就跟著我幹。”
泰蘭海被這訊息弄得暈頭轉向,怎麼不讓砍樹的是上頭的主子,現在要繼續砍木頭的還是上頭的主子,到底是哪個主子說的才算呢?可當兵打仗對關外的這些旗人來說都是一百多年前的舊事,這一百多年來他們哪裡見過打仗這一說呢。泰蘭海連忙點頭說道:“我聽你的!”
旗主滿意的點點頭,不過他立刻又拉下臉,“不過你嘴給我嚴點,若是從別人哪裡聽到這個訊息,我可不會饒你!”
“是!是!”泰蘭海跟雞叨米般連連點頭,不過等了片刻,他忍不住問道:“這上頭的主子到底有多大?”
“是咱們旗的王爺下的令,你說有多大?”旗主不耐煩的說道。
聽到王爺二字,泰蘭海完全放下了心。王爺那是僅次於最大主子的大主子,有這樣的人下令,其他人都不是事兒!
兩人抽完了一根菸,旗主就起身離開,看他急匆匆的模樣,想來是去找其他人。旗主看到泰蘭海眼巴巴的瞅著他把雲煙揣進兜裡,他哼了一聲,把煙掏出來扔給了泰蘭海。“當時你錢也沒少掙,怎麼就沒想著多買幾條。”
趕緊接過只剩了半盒的煙,泰蘭海陪著笑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我窮怕了,這次跟了你,跟了王爺,等賺到錢,我就去買夠一年的份!”
等旗主離開之後,泰蘭海連忙抽出一根菸,到了灶臺那邊點著,看著窗外的雪,他美美的吸了一口。被勒令上繳賣木頭賺到的錢時,泰蘭海只交了一小半,其他的銀元都埋了起來。現在他又能砍木頭賣錢了,看樣子這好日子遠沒有到頭啊。
關內的雪比關外要小很多,此時的北方軍區司令部設在北京。旗人被一掃而空,一口咬定自己是漢人的旗人也被送去了渦陽,此時的北京城幾乎變成了一座兵城。65式冬裝裡面有棉大衣,北方軍區政委阮希浩穿著軍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