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桃撅著嘴應了一聲,卻也寶貝似地小心捧了器具跟在周嫂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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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微末之力 。。。
見房裡餘下的幾人病況並不嚴重,我便轉到另外相鄰的三個房間看了一下。幾間房都是相同的佈置,每間裡都躺著十餘個病人,男女老少都有。此外也都各有幾個婦人在房裡照看著。
逐一檢視過,除了幾個外傷較重的,便都只是一些輕微的發熱、腹瀉,也不是什麼傳染性的病,應只是著涼或吃錯了些東西,而且早先也都有大夫診治過了,都有藥方留下。我便只在心中對照著藥方略微添改了幾種草藥,想著明日來的時候一便帶過來。
見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傷病,我心裡鬆口氣的同時卻又不免些許疑惑,問過近旁一位姓餘的婦人方知,原來那些受了重傷、染了大病的人早在逃難的路上便去了,少數堅持走到泯城的,也在被攔在城外的兩天裡受不住飢寒而死了。
“你們被攔在了城外兩天?”我不禁詫異。
“是啊,我們到的時候城門已是關上了,除了最早趁亂湧入的一批,其餘的人都被攔在了外面。”餘嫂面色稍有悲悽,她微頓了頓,舒緩了一下神色才接著道,“好在城門只閉了兩天便從又打了開來,縣令大人親自下的令,不但安排了房子給我們這些婦孺住,每天兩頓米粥供應,還請了大夫每日裡定時前來看診。”她臉上漸漸浮起了絲笑容,“聽說,大人不但命人將潯口的堤壩重新築好了,還親自帶了村裡的男人們去開田建房子,用不了多少時日我們也就能有個新村子了。”
築堤治水、安置難民、贈醫派食、開墾新田,短短几日內能做到這些,足以顯示出這位縣令大人的仁德與能力了。
只是……他當初又為何要高閉城門,將逃難而來的百姓攔在城外兩日不聞不問呢?
想不通的事我一向不會迫著自己苦想,收斂了心思,我轉了一圈後回到原來那間房裡。
那傷者已經吃過藥睡下了,呼吸平穩了不少,臉色也不似原本那樣赤紅,看來燒已褪了許多,應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寬慰了周嫂兩句,我走到大床邊,正準備給屋裡其餘幾個病人也逐一檢視一番,卻聽見急促地腳步聲逐漸清晰的傳來。
“大夫……大夫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隨之響起。我回頭看去,只見著門外急步跑進一個穿著粗布裙,梳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許是跑的急了,進屋後便站在門口一手指向外面一手撫胸的喘著粗氣。不多時,便見一個五十許歲的老大夫揹著醫箱晃晃悠悠地也小跑著進到屋來,卻是滿頭滿臉的汗水。
“大夫?大夫不是早已來了嗎?”屋子裡的眾人都一臉奇怪地望著那剛進門的老大夫,之後又紛紛詫異的轉向了我。
“恩……”我正考慮著要如何解釋,那邊略微緩過了氣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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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已急著說道,“真是對不住,方出門時遇到一個急診所以來的遲了,還望諸位見諒。”
難得這位老大夫對難民的態度亦能如此謙抑,我走上前兩步,對他笑道,“老先生不必擔心,在下也是一個大夫。我已為這裡的病人都大致檢視過,病情都未有什麼大的起伏。”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夫明顯似鬆了口氣,又對著我謝了兩句,便急急地逐個房間的檢視了一遍。見確是沒有什麼大礙,留下幾副草藥就又匆匆地告辭回去了。
到是屋裡的眾人尤其周嫂在知道是自己搞錯了後,開始都很是過意不去,隨後卻又是對著自己一番千恩萬謝。
聽周嫂說了我方明白,原來到這裡給難民看病的大夫都是城中各家醫館每日輪換著派出的,醫藥都由官府出錢,這也是縣令大人硬性下的令,當日輪到的醫館必須準時派大夫前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