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生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那個位置——斷橋。
一襲紫衣隨風輕舞,長髮輕輕挽起,秀絲繚亂,一張側臉,已是傾國傾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臉上,除了期盼,還帶著一絲濃濃的哀傷。
她的眼眸,就像是西湖的水,清澈,卻透著神傷。
這種古典中透著嫵媚的氣質,立時征服了所有人。
她的身邊,空空的,只有斷橋的影子,行人紛紛駐足,沒有人上去打斷這一幕斷橋美人圖,彷彿整片西湖,就是她淚眸的凝聚。
項鷹也呆住了,他望著紫衣女子的目光,漸漸地出神了。
像,太像了,簡直和那個出現在自己夢中的她一模一樣。
……
范增是個很喜歡自以為是的老傢伙,叔父還未戰死的時候,他便以謀士自居,整天指手劃腳,真和秦開戰了,反倒不見他上戰場,這讓我和虞子期都看不慣。最關鍵的是,他對虞子期隨軍帶著的妹妹虞姬,總有微詞。
定陶一戰,叔父不幸戰死,秦軍北渡黃河攻趙,鉅鹿危在旦夕。
我和虞子期帳前受命,又要出征了。
臨行的前一晚,我們照例又去了虞姬的營帳,她的營帳就在虞子期的旁邊,不大,相比范增那個老傢伙,虞姬的帳內佈置已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叫我“二哥”了,見到我的時候,也不再會露出那種怯怯的表情。
虞姬是一個很單純的女孩,善良、沒有心機。
這次去援救鉅鹿,說實話,情況不太樂觀,我和虞子期都有回不來的可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我們都不太放心,尤其是,范增那個老傢伙也在這裡。
也許已經知道這一戰的艱鉅,虞姬這次並沒有說太多,只是隨便問了我們幾個行軍打仗的小問題,然後就坐在虞子期身邊不說話了。
她的臉上,由始至終都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她那純淨的笑容,我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陣衝動:活著把虞子期帶回來,活著打贏這場戰爭!
“二哥,你在想什麼?”虞姬突然問道。
虞子期也好奇地轉過頭來,笑道:“不會是因為臨陣緊張了吧?”
“我會贏的,一定。”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我霍地站了起來,“子期,走吧。小姬,我向你保證,一定完好無損地把他帶回來。”
言罷,我拖起一時沒有反應的虞子期,大步走出了營帳。
掀起帳簾的一瞬間,我忍不住回頭看了虞姬一眼,這一瞬間,我發現自己的呼吸停止了——虞姬柔柔地看著我們,她的目光很清澈、很柔弱,帶著一絲無助和無奈。
她不喜歡戰爭,很早以前,她便跟我說起過。但是,她無力改變這一切,我也不行。
戰爭只有戰爭才能結束,而我要做的,就是成為結束這場戰爭的人。
我不敢再看虞姬的目光,我的信念,虞子期的信念,叔父的信念,這種信念絕不能動搖!秦,必須亡!
猛地一扭頭,我拖著虞子期快步了走出。這一瞬間,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很輕,但卻狠狠敲打在了我的心上。
我的堅強和虞姬的柔弱,從這一刻起,再也分不清了。
如果,當時知道結局會是如此,我寧願放棄自己的信念,帶著她離開戰場,離開這命中註定的悲劇。
……
“咳咳,對於同學們都能自覺前來參加這次集體活動,作為老師,我感到十分欣慰。”就在男生們快要融入這幅場景當中的時候,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老畢終於從廁所裡爬出來了。
“晦氣晦氣!”因為老畢這句話而失去那種感覺的男生們紛紛恨恨地搖著頭,無限鄙視地盯著老畢,眼神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