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給參謀長發報,他們獨六旅原來一直在通河境內,對方正比較瞭解。應該有方正籍的戰士。另外,讓史可全給你派幾個作戰參謀,選定幾個地方先做準備。至少先把外圍的工事之間的距離和密度都測量好。”
“你們馬上分頭去行動。我給總部發電報,如果實在找不到在忠厚屯長期生活的人,就讓總部派航空兵進行嚴密偵察。天就要亮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記住地道的開挖口一定要選好位置,絕對不能暴露。”
“坑道不用太寬大,只要能並排讓兩個人彎腰快速透過就可以,但一定要堅固。這些坑道可關係著幾千老弱婦孺能不能從虎口裡面脫險的大事,不能有半點的馬虎。記住關係著幾千條人命。”
說到這裡,陳翰章轉過頭對史可全道:“你把你們旅的所有現在已經渡江的工兵都給段子全留下,在留下一個營,一半的重機槍和所有的高射機槍,並挑選出最好的射手來。還有狙擊手和旅屬偵察部隊也全部留下,在留下一個營的部隊。剩餘的兵力,不要停留繼續向縱深給我猛打猛衝過去。”
“記住,你們要多與司令員將和參謀長聯絡,尤其參謀長那邊,一定要勤加溝通。參謀長手裡面兵力不足,一旦出現問題,你們要以最快的速度馳援。好了,時間不多就說到這裡,馬上都去執行吧。
“另外,你們在作戰的時候,一定要多長一個心眼。我總感覺鬼子今天的舉動有些不太正常,他們總像是在掩蓋著什麼?雖然不能說小心翼翼的,但臉上的招子一定要給我機靈一點。史可全你催促一下十八團的行動,讓他們在快一點。”
即便是下定決心,陳翰章依舊是秉承著一貫的風格,簡單迅速。幾個旅級幹部,聽完陳翰章的佈置,也都知道時間緊迫,不敢有任何的耽擱馬上轉身按照陳翰章宣佈的各項要求去部署了。
而陳翰章則舉起望遠鏡,又看向被幾盞大功率探照燈和照明彈照的一片雪白的忠厚屯。雖然現在有一個解決問題的方法,但這個辦法能不能起到作用,他心中也沒有底。最關鍵的是日軍能不能給自己留下足夠的時間。
而且對於陳翰章來說,心中更是有些疑慮當面日軍的行動目的究竟何在?為什麼他們在一線被突破,從松花江南岸到方正縣城幾乎是已經無險可守的情況之下,還要固守這麼一個不大的屯子。甚至不惜專門從方正縣城內抓捕了大量的百姓,為他們充當人體盾牌?
相對於五十九聯隊被隔斷在程家屯以南,第二聯隊被隔斷在螞蟻河西岸,很顯然對於現在兵力不算充足的方正縣城來說,這一千野戰兵員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在這個時候,他們不急於撤回方正縣城,卻留在這個最多也就是一箇中隊級別的村子中固守究竟有什麼意圖?
是這個村子裡面隱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東西,還是喜多誠一利令智昏的將方正縣城北面的防禦,全部壓在這個不大的村子上?這恐怕不太可能吧。作為日本陸軍一名中將師團長,他應該很清楚,在沒有整體防禦,只留下一個點的作用究竟會有多大。
他喜多誠一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削弱自身實力的愚蠢的事情來。要是這樣,他喜多誠一也最多就是一箇中隊長的水平,那裡還能混到中將師團長的位置。忠厚屯這個不大的村子應該隱藏著一些秘密,可這些秘密究竟是些什麼東西?寧願讓喜多誠一不惜削弱方正縣城的防禦,而留下了足足一個大隊的兵力防守?
陳翰章這邊摸不清楚日軍如此違反常理的部署,究竟意圖如何。忠厚屯裡面的高山龜夫大佐卻並沒有因為手中有幾千人質,而穩坐釣魚臺。表現的卻是恰恰的相反,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又一次問身邊的作戰參謀:“師團長閣下還沒有命令下達?”
這已經不知道是高山龜夫大佐在江南全線被突破後,第幾次詢問身邊的作戰參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