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事都瞭然於胸了,這個果然有點可怕。
“你不是替皇上辦事麼,放心,本宮讓你做的事不會有危險的,而且,你或許還會得到皇上豐厚的賞賜。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如何掌握分寸,如何說話。”
最後一句話讓宮素衣有點警惕,“請直言。”
“好。”醞釀了一下,說道:“本宮知道,今天是你入宮的第十天,皇上會宣召你。”
宮素衣吃了一驚,這件事只有皇上、李通、青姑個人知道,李通還特別交代過,這件事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而竟然瞭若指掌,看來,李通或者青姑必有一人出賣了自己,出賣了皇上。
“本宮希望你把握這個機會,到皇上面前告發一個人。那個人與德妃前情未了,尚有苟且……那個人……便是秦王……”
“秦王……”宮素衣驚心一跳,這是要把人往火坑裡推的預兆。德妃不就是晉陽離宮的宮女麼?當年李淵不敢起兵,秦王便讓隋煬帝的兩個妃來陪酒,促成李淵失足,得知睡了隋煬帝的女人後,李淵才不得不反了。“這是……”
“至於原因你根本不用管,你只需要如實稟告皇上就行了。本宮知道……”高深地說著:“過幾天皇上就會召見你。到時候我會安排一場戲,並且教你怎麼說。”
果真是什麼都逃不過的眼睛,看似多情而細膩的,實則上也是多心而謹慎的人。
想到這裡,宮素衣換作冷然一笑,這一笑,的臉都繃住了,“你這是在笑本宮麼?”
“奴婢該死。”宮素衣跪下道:“奴婢只是、只是、只是覺得……”
“但說無妨。”
“奴婢斗膽,奴婢想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急。”
“大膽!”突然暴怒起來,但很快壓住了燒上頭的火氣,“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幫你撿回來的,讓本宮處死你的人又是誰?”
“奴婢沒有忘記,奴婢只是覺得他人就算再怎麼該死,兄弟之情也是無可替代的。”
“你真是作死!竟然對本宮這樣說話!”
“奴婢生來便是孤兒,上無父母高堂,下無兄弟姐妹,不知天倫之樂,只會羨慕那些有家之人。”
“你……”憋紅了臉,火焰一而再,再而地壓下去,已經就快到了壓不住的程,“你這番話應該去對秦王說。”
“如果有機會,奴婢一樣會這麼說的。”
“你真是死一次都不夠!”
“心懷天下,悲憫蒼生,施行仁政,視姓如己出,又怎會陷自己的親人於不義、不孝、不忠之地,作為兄長,理當勸解,代行父責。將來即位,也不過是代行父責而已,有了此行,天下蒼生何愁不濟,何愁不能接替天下重任。”
宮素衣一口氣如珠似玉地說了出來,雖然早已汗溼後背,心中卻是越來越無懼,只覺得有一股力量在推著她往前,這是皇宮,是天下之中心,一舉一動都在影響著天下姓的命運,她深知一個睿智而仁慈的君主對姓而言是何其地重要!
這邊的蝴蝶扇一扇翅膀,民間便會颳起大風。
晉陽行宮宮女的命運,全維繫在這些當政者的身上。
窘迫到不行,口口聲聲說施行仁政的是自己,如今倒行逆施的也是自己,宮素衣的話句句在理,讓人無可反駁,以其人之道反治其身,當真讓人啞口無言。
這便是一個訟師、一個名家的境界,找出對方自身的矛盾,加以擊之,自然事半功倍。
“奴婢請死,但請切勿遷怒於奴婢的姐妹采芹。采芹與奴婢從小相依為命,四處流浪,並非血親,理不當誅,不該受到牽連。請成全。”宮素衣見久久無聲,心裡已經有了幾分把握,如此一說,更加加重了“血親”的分量。
“……起來吧。”
許久,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