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南落是怎麼被壓在這裡,又是被什麼人壓在這裡的,但是一向膽大的他,每每話到嘴邊,又總是縮回去,不敢問出口。在接觸了一段時間後,他便明白,在南落心中有一處地方是不能觸及的,所以他越加不敢問。看到南落與琉璃說話,他也去說,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直到許久之後,才知道,原來這個名叫琉璃的猴子竟是又瞎又嚨又啞。
他不知道琉璃怎麼能聽到南落說話,而且,南落竟是隻從琉璃那一些簡單的動作,和不成語的音節之中便能分辨出他的意思。這讓申豹感到不可思議,猛然間,他的心中竟是升騰起一種恐懼。
他們如此的通靈默契,其中南落被壓在這巨山底下,仍然活的安好,不用想就知道曾經是多麼的神通廣大,或許,不會比現在那些聞名天地間的強者差。而另外琉璃在他到來之後根本就連動都沒有動過幾次,如此刻苦的修行,即使是自小就想學得一身法術的申豹也動容了。更何況,申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強烈危險。
“待得他們脫身離去之時,這天地會是怎麼樣一個驚滔駭浪呢!”
申豹心中想著,似看到了天地因為他們而倒轉的場景。
時光流轉,花謝花開,枯榮變幻。
申豹跟隨著南落學習著法術,轉眼之間,竟是已經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他自學習法術的那一天起,便說要奉南落為師,但是南落卻根本就沒有答應。不過法術卻是教的非常的仔細,但有不明之處,開口問,必定會詳細的講解清楚。
對於這種情況,申豹初時還有一點疑惑,不過只是仔細一想便明白過來,定然是自己的爺爺與他之間有過什麼,所以他才會不遺餘力的教自己法術。
十多年過去了,申豹離開了。走之時,南落對他說,以你現在的法力在天地間根本就只屬於低層,不過,憑著我教你的遁法和你的心思,保命應當沒有問題。
琉璃在他走時,只是收了功,輕輕動了動,直到他遠去,又再次入定修練。
突然有一天,一隻青牛自山的一邊繞了過來。神態悠閒,輕搖著尾巴,晃著腦袋,朝天的鼻孔上掛著一個明亮的銀環。他來到南落身邊,來回轉了三圈,琉璃則早已經站了起來,閉著眼睛,低著頭守在南落身邊。但那股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兇戾氣息,卻讓大青牛忍不住打了個響噴。
青牛突然開口說道:“你應該知道老爺的情況,聽金角銀角說,他一直都在看著著,從你一劍斬碎祖巫殿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看著你,一看就是一百多年,你千萬不要怪老爺。這次我出來,老爺沒有阻止,他一定知道我是到這裡來了的。”
南落沉默了許久才抬頭說道:“我怎麼會怪師尊呢,我知道那個不是他。”
“哎,欺人太甚了,他們難道就真的以來老爺回不來了嗎?若不是當年帝俊在老爺修行關鍵的時候突襲,以至於老爺一身化三的話,又怎麼會任由他們如此這般。”青牛朝九天之上看去,南落沉默著。青牛又說道:“他們到底還是要一些臉面的,當時你的頭顱落在泰皇山頂,琉璃去取時,卻被那麼多人重重阻攔,好在眾目之下,他們還有所顧忌,再加上你的身份,他們也沒有理由不還你的頭顱。可恨,琉璃到底還是斷了一條腿,先天神通也被廢了。”
南落無比的平靜,看著雙手撐地,看著九天,雖然他那被壓了一半的身體,無論怎麼撐起,都只不過青牛腿那麼高而已,但是看在青牛眼裡,心中卻湧起一股澎湃的感覺。心中暗驚,嘴上卻又問道:“你可知道是誰廢了琉璃先天神通的?”
“呵呵,你覺得誰呢?”南落淡淡的問道,聲音不重不輕,那輕笑和笑容,卻看不出、聽不出半分笑意,可是話語中又沒有絲毫的恨意和殺念。青牛內心再次一緊,竟是感覺到了可怕的寒意。這種寒意並非從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