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落只是看著昊天,昊天同樣看著南落。
昔日伏羲城中議事時,昊天與伏羲帶著人族所有的傑出之士立身等待,於密室之中演卦謀劃為數年。轉眼之間已經過了數百年,彼時的人族共主此時已生死未知,彼時密室中一起謀劃今時天地格局的人傑屍骨都已經化為塵埃。
而活著的,卻已成仇人。
昊天又說道:“祖巫烙印不滅,祖巫就隨時可能重生於天地。你身上的祖巫精血就是他們重臨天地的最大牽引。”
他雙眼直視南落的眼睛,瞳孔深處的似有火焰在跳動。
“祝融祖巫精血已經融入了靈魂,我感激她,若非有她,當年我還只是侍劍童子時就已經死了。所以那年輪迴之戰時我才會出手要救她,雖沒能做到。現在,你又是什麼意思呢,抽出我身體內的祖巫精血嗎,還是想將我徹底的殺死。”南落靜靜的站殘破的城頭,散發披臂,清寂的朝當今天庭之主說著,話意稜角分明。
昊天身上著帝王法袍,臉若刀削,額頭開闊。從自封為天庭之主的玉皇大帝以來,威勢日隆,已經有幾百年沒有人這樣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了。此時眉角一挑,便有種天怒般的感覺隱現。南落嘴角卻突然拉伸,嘲諷的意味濃烈。
其他的人並沒有做聲,而是看著南落與昊天那針鋒相對的姿態與話語。
昊天收回眼神,看上別出虛空,負手踏出幾步,來到高臺邊緣,說道:“我們需要一個理由,一個祖巫永遠無法重歸天地的理由。”
“呵呵,你們不也得了祖巫烙印嗎,你們能有手段做到不讓祖巫再次覺醒,我又怎麼會做不到。”南落淡淡的說著。
昊天身不邊,扭過頭來,說道:“因為你身上有著祖巫精血,或許不是帝江再次覺醒,而是你,變成祖巫。”
“哈哈……”南落突然大笑,中間卻還夾雜著急促的咳嗽聲,但是他依然笑著,彷彿遇到了天底下最為可笑的事。他那寬鬆的道袍上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些許鮮血,幹成了暗黑色。
“……哈哈……哈……巫族血脈,變成巫,哈哈……”
“半滴巫族鮮血,你就怕我變成巫,那我身體內從上到下流淌著的人族血脈你怎麼就忘記了。當年你來找我時,說要以人族未來為重,說什麼人族未來繫於我一身,這些可都是你這堂堂天庭之主所說的,我做到了,你又做到了什麼,天庭之主,哈哈……”
南落放肆大笑,昊天臉色極差,臉上能看到因為牙齒緊咬而顯露出來的痕跡。
茫茫白霧間,世間強幾乎齊集於一處,肅殺之氣讓飄渺白霧都有著萬分的凝重。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唯有南落笑聲夾雜著咳嗽聲在虛空中飄蕩。
當年南落根本就不是這樣子,雖內心深處有著自己的決斷,但是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有這般鋒芒畢露的表現,甚至帶著些許的瘋狂。
昊天等到南落的笑聲低下之後說道:“那我們只能將你抹殺了,無論你有什麼神通法術,即使是能逃得生命,他們終是逃不了的。”
昊天話落,靈宵寶殿中飛出兩個頭裹黃巾的力士,手中各提一人。被提在兩個黃巾力士手中人滿身血汙,手足癱軟,顯然已經斷了,琵琶骨被穿,眼睛卻是睜開的,並沒有昏迷,而是清晰著的,疼通扭曲了他們的臉。
這兩人正是琉璃與九福。
他們的身體雖然是南落與陰陽道創出來的,但是已經與他們的靈魂相合,與肉身無異,肉身受創,靈魂相通自也是受到了傷害。
南落看著琉璃與九福,緩緩的閉上眼睛,城頭城牆下的手若是有人能看到的話,會發現竟是在微微的顫動。只一會兒他便睜開眼睛,朝昊天說道:“你欲如何。”
“永世不得出輪迴,永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