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身後師弟的想法,牟勇自顧自說道:“這個瘋子,眼中沒有勝負,只有生死。我現在代師尊處理門中事物,身份太特殊,倘若我殺了他,青芒宗和神刀門算是徹底交惡了,為了一時之氣,將宗門利益置身於險地,完全不值得。”
沒想到,牟勇心思如此之細,聽得他的聲音,這名弟子不由得升起羞愧感。
原來牟師兄並不是怕死,而是怕給宗門招惹到神刀門。
“當然了,他也有可能殺了我!不要小看任何一名龍門榜上的人,特別是不要命的。”
語氣一頓,牟勇說到這裡,一雙拳頭已經不自禁的緊緊捏在一起,看來他的心情,也不是表面上那般平靜。
“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許木自己拿吧,他背後有歸元宗。”
“不過,他大爺的。佴狂這個瘋子。無論是他和許木任何一方在我青芒宗出了意外,我們都很難辦。”
說道此處,牟勇倏然大手一揮。“走,跟上去,他們兩個死在哪裡都行,不能死在我們青芒宗,必要的時候,我還是得出手。”
小周山一片狼藉的院落中。
許木與舞瀟月展開了激烈的談判。
先前不知道赤雲決中還有流刃火斬刀這等駭人的刀法,因而他才會甘願以冰魄草與赤雲決分配。
而今察覺到赤雲決的觀想圖中,居然另有乾坤,他自然不甘心。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許木決定這一次一定要好好敲上這個舞瀟月一筆。
以這個小富婆的身家,起碼也得弄她個幾萬靈石吧。
現在自己最差的可就是靈石了。
“不行,堅決不同意,你當我傻呀。”舞瀟月也充分表現出她奸猾的一面,腦袋搖得飛快,說什麼也不答允。
兩人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激辯。
一向隨和的許木,而今表現得十分嚴肅,據理力爭。
他最擅長和人講道理了……
算是讓舞瀟月見到了許木隱藏的一面。
實在是太能說了,說得頭頭是道,理直氣壯,竟然把能言善辯的自己,堵得沿口無言。
“小月道友,當初那個小偷乃是我擒住,銀浩也是我擊敗的,你只是順手而為,就能得到赤雲決的分配權,我已經很是開明。”
“況且,這觀想圖中的刀法,也是由我發現。你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怎麼可以如此無情,我們可是過命的交情,古人云,知恩圖報,善莫大焉。”
“小月道友……”
噼裡啪啦一陣喋喋不休的言語攻勢,聽得舞瀟月腦袋都快炸了。
這讓她想到了自己那個老爹,一樣的口若懸河,一樣的滔滔不絕。
但舞瀟月也不是省油的燈,銀牙緊咬,就是不鬆口,一副秀才遇到兵,讓你有理說不清的架勢。
原本以為,許木吃了這一套,用不了多久,就會善罷甘休。
然而,舞瀟月失算了。
許木越說越來勁,俊秀的臉龐簡直就是精神飽滿、神采飛揚。
“我的天,太恐怖了。”
看著眼前這個與之前判若兩人的許木,舞瀟月美眸中浮現深深的忌憚。
一物降一物,舞瀟月這一路走來,以刁蠻的性格,將許木吃得死死的。
本以為,他在自己手裡翻不起什麼浪花。
哪曾想,他居然隱藏有如此可怕的一面。
而她舞瀟月,最怕的就是這個。
突兀之間,就在舞瀟月心中絕望無比時候。
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我聽說許木在這裡。”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一名袒露著上身的青年,扛著一柄幾乎有人高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