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舉和郝瑗等人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上卻是在凝神細聽,杜楚客又猶豫了一下,這才結巴著說道:“太……,太子,那是謠言,我們早就重建了函谷關,保護住了常平倉,函谷關有多險要你應該知道吧,宇文化及匹夫別說只有七萬多烏合之眾,就是有百萬大軍,也休想越過函谷關一步。”
薛仁果點頭,得意去看老爸,見薛舉表面不動聲色,喝酒時動作卻麻利了許多,很明顯就是在暗暗歡喜。那邊宗羅睺見薛仁果已經套出了一些關鍵情報,便又問道:“杜先生,那我多問一句,宇文化及匹夫的兵馬西進,你們打算怎麼抵擋?”
杜楚客這次終於不再洩密,喝著酒只是搖頭,努力把嘴巴閉上,宗羅睺不肯死心,便又笑道:“杜先生,你可不能不理本王啊,別忘了,你是來替陳丞相求和的,本王要是勸說陛下不同意,你可就要白跑一趟了。”
杜楚客無奈,只得搖頭晃腦的開口說道:“興王殿下,你就別為難小使了,小使這次來,可是帶著誠意來的,殿下你何必如此呢?再說了,就算陛下不肯接受……。”
說到這,杜楚客又把嘴巴閉上,欲言又止,那邊張貴則趕緊笑著說道:“杜先生,興王殿下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們有誠意我們當然明白,我們又一見投緣交情這麼好,怎麼可能刁難你?來來來,杜兄弟,我們再喝一杯!”
說著,張貴不由分說,又硬是和杜楚客喝了一大杯,其他的薛舉軍武將也在張貴的示意下紛紛上前和杜楚客碰杯,直接把杜楚客灌翻在了地上,然後張貴假裝好意攙扶杜楚客下去休息,在路上又向杜楚客問道:“杜兄弟,你剛才說,我們陛下如果不肯接受你們的求和,那你們打算怎麼辦?我們是好兄弟了,我可不想和你在戰場上見面。”
連問了好幾次,已經酩酊大醉的杜楚客這才聽清楚張貴的話,便附到了張貴的耳邊,打著酒嗝說道:“張大哥,你放心,我們不會在戰場上見面的,你的皇帝如果不肯答應我們的求和,我們也有辦法。不要忘了,我們的兵部李尚書,目前正在靈谷,靈谷有道路可以直通亭口,我們丞相已經密令李尚書移師東進,到亭口守住那個咽……,咽喉……,然後……。”
結結巴巴的話還沒有說完,杜楚客就已經醉昏在了張貴的身上,不過對張貴來說也足夠了,立即派人把杜楚客送了下去休息,然後馬上回到金鑾殿上,向薛舉稟報自己套到的話。薛舉再細一思索,馬上就明白了,拍案說道:“陳應良匹夫在做兩手準備,能和我們和解就和解,我們如果不答應他的求和,他就讓李靖匹夫守住亭口咽喉,他乘機率領主力回師東線,先去應對宇文化及匹夫的威脅!”
郝瑗也終於點頭,道:“不錯,扼守亭口確實是阻止我軍南下大興的妙棋。亭口那個地方我去過,適合長期屯兵又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李靖如果帶著陳賊偏師東進,接替陳賊主力扼守亭口,很有希望長期堅持,為陳賊主力擊破宇文化及匹夫爭取時間。”
“這麼說來,現在與陳應良是戰是和,是我們說了算了。”薛舉喜道:“你們覺得,我們是應該答應陳應良的求和好,還是乘機進兵好?”
“父皇,不妨考慮接受陳應良的求和。”薛仁果趕緊建議道:“乘機向陳應良要幾十萬石糧和幾十萬斤鹽,再逼著他把北地、安定和平涼三個郡割讓給我們。”
眾武將紛紛叫好,郝瑗卻斷然搖頭道:“不可能,糧鹽布匹多要些,陳應良倒是很有可能同意,但是割讓北方三郡絕對不可能,平涼是陳應良唯一的養馬地,安定連線平涼和北地,是交通要地,陳應良都不可能答應,再把北地郡交給我們,他的大興就無險可守,絕對不可能答應!”
“軍師,我們瞞天要價,陳應良也可以著地還錢嘛。”薛仁果說道:“我們把價格要高些,陳應良還價時也只能還高些,就算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