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劉思遠這是在秋後算帳了,當年他到黔週考察工作,團省委對他可是相當的怠慢,從頭到尾只派了一個副書記去請他吃了頓飯,之後就對他放之任之,結果到好,劉思遠在黔周晃悠了一圈,回去直接升部長了,這不收拾你們收拾誰啊?
團省委書記曹贇無奈之下,第一時間趕到京城當面向劉部長解釋。其實他心裡苦啊,怠慢劉思遠當然是他故意的,一方面是沒把一個副部長放眼裡,何況還是個在團中心邊緣化的副部長,另一方面也是得到了當時省長王衛國的暗示,後者要求低調處理劉思遠來黔一事。
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不但劉思遠當了部長,團中心第一書記也變成了他老領導陳果,瞬間這個當年的冷板凳副部長一躍成為了團中心炙手可熱的人物!而他的後臺王衛國卻在這場風波中轟然倒地,聽說他的獨子至今仍被關押在紅旗州,其失勢程度可見一斑!
好在劉思遠還算給點面子,答應了晚上和他吃一頓便飯,一般領導肯和你吃飯,說明事情還有轉機,畢竟飯桌上氣氛比辦公室輕鬆多了。
劉思遠這邊來作陪的是協調處的餘威和陸蕊,當然曹贇也帶了幾個團省委的同志一起趕赴京城,其中包括了分管青少年權益工作的副書記徐興海,當然也少不了期望工程基金會秘書長巢寧,兩邊加起來也有七八個人,也算坐了一個大桌。
徐興海是個身材魁梧的三四十歲中年男子,腰粗膀圓的,當然肚子也不小,然後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眼睛很小,看人的時候總讓人感覺怪怪的不舒服。
巢寧全程都有點拘束,似乎放不大開得樣子。
席間,劉思遠突然有意無意的提了句道:“前陣子我在黔周省呆了一個多月,倒是一直無緣和曹書記你碰個面,也就是在紅旗州和徐書記吃了頓飯而已,然後我就因為有急事趕回了京城,也沒來得及向你曹書記打個招呼。”
劉思遠嘴裡說的還挺有歉意的樣子,其實只要腦子沒問題的都聽出來他這是在諷刺曹贇了,以至於陸蕊都在一旁偷笑,太解氣了,要知道她也是被怠慢的當事人之一啊。
聽到這裡,包括副書記徐興海在內,幾個黔周省團省委的幹部表情都有些尷尬,曹贇更是滿頭大汗,非常尷尬的樣子。
倒是徐興海解釋道:“劉部長,這怪我,全怪我沒接待好您,那個當時曹書記的工作實在是太忙,實在抽不出身,我們沒有盡到地主之誼,接受劉部長批評……”
劉思遠聽到這裡露出一絲笑容,看樣子這哥們和那個曹贇關係也一般嘛,這句話乍一聽是在替曹贇開脫,其實用心很險惡,工作忙?忙得連團中心領導下來都沒有時間接待?什麼事情比這個重要?說不過去嘛,所以這是典型的在給曹贇下套!真關係的好地就說他曹書記生病或者出差唄。
曹贇當然也聽出來了,頓時臉色鐵青,這王八蛋居然當面拆牆腳,夠狠毒!
但是他也不能當劉思遠面翻臉,只能諾諾的點頭,眼角的餘光冷冷撇向了徐興海!
雖然曹贇和劉思遠兩人同是正廳,說起來曹贇資格還要老很多,但是此一時彼一時,不得不放低了姿態。
劉思遠表面上很灑脫的哈哈大笑道:“無妨,工作重要啊。”
幾個人又用了會餐,其間徐興海帶來的一個處級幹部還說了幾個葷段子,在場唯一的女同志陸蕊雖然還是個年輕小姑娘,但也是見慣了場面的,捂著嘴在那邊笑得很歡,一點都沒啥不好意思。
酒過三巡,徐興海瞥了眼巢寧,後者知趣的舉起酒杯道:“劉部長,這次奪虧了您的暗訪,發現了很多嚴重的問題,我們工作失職啊,我這裡敬劉部長一杯,感謝您對我們工作的關心和指導!”
劉思遠很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隨後默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