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轉睛的望著樂來兮。
樂來兮同樣感嘆,沒想到他竟能聽出曲中之意,甚為驚訝。
只有北冥即墨一人,懊惱的腸子都悔青了。他本是要向北冥司辰炫耀,宣示他對樂來兮的擁有權。可是,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引來那雙可惡的火辣辣的眼神。
“太子殿下果然造詣極高,此曲乃高山流水,是家師偶然在山澗所奏,記得家師當年演奏完畢,曾講過這樣一個故事,俞伯牙乃一高雅清士,最愛曲樂,一日他在山中奏曲,曲畢卻發現身後站著一人,細觀之下,才發覺此人是山林中的樵夫,名叫鍾子期。俞伯牙曾感嘆,無人能識他的曲,可是鍾子期卻識得,並卻句句說到俞伯牙的心坎兒裡,二人遂成知己。後俞伯牙故,鍾子期在他的墳前親手毀了那把見證二人相識相知的古琴,嘆道,任是高山依舊,溪水長流,知己難再求。”
樂來兮起身,時而撫觸古琴,時而看向北冥司辰,將伯牙與鍾子期的故事講完,“所以,太子殿下所說,韶華易逝,知己難求,已經完全懂得此曲之意,可見太子殿下造詣非常人所能比。”
樂來兮說完,朝北冥司辰福了福身,而後重新回到北冥即墨身邊。
“東極姐姐真乃才女,不僅曲藝高超,竟連故事也說的這般吸引人。”陶姬舉起酒杯,笑道:“東極姐姐,妾敬您和太子殿下一杯,就當是恭賀俞伯牙遇到鍾子期。”
陶姬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兒臉,與死去的湘採柔有三分相像,只不過,不同的是,陶姬的眼睛更大,鼻樑高挺,本來一個美人胚子,可是,嘴唇有些厚。
且不是性感的那種,看起來,倒是有些蠢笨。
可是濃妝之下,該顯的都顯了,該藏的也都藏了,加之那絢爛嫵媚的笑,算的上晃眼。
樂來兮笑了,人們常說,攪屎棍子很麻煩,的確如此,因為經它一攪合,再美的事物,也會像屎一樣難看,當然,噁心是免不了的。
陶姬一席話,北冥司辰甚是滿意,便端起酒杯朝樂來兮望去,怎料樂來兮並未舉杯,只見她莞爾一笑,對陶姬道:“妹妹此話差矣,太子殿下可作俞伯牙,而本宮,並非鍾子期。又或者,太子殿下可作鍾子期,而本宮,並非俞伯牙。此曲乃家師所作,而本宮只是鸚鵡學舌的隨意彈奏一番,曲未出於心,且並非我意,因此看來,太子殿下的知己,乃家師矣。”
樂來兮說完,才緩緩舉杯,對北冥司辰道:“為殿下對曲樂爐火純青的造詣,舉杯!”
北冥司辰有些失落,微怔片刻,仍笑著一飲而盡。陶姬卻尷尬萬分,不由得乾澀笑笑,“姐姐說的對,恕妾愚昧。”
此時,在座的人中,最開心的要數北冥即墨了,別的不看,只看那額間得意洋洋的火雲便知,他是有多麼的愜意。
而他望向樂來兮的目光,愈加溫柔、深邃,幾乎把人吞噬一般。
北冥司辰把一切都觀在眼中,強忍著心中的失落感,笑的失魂落魄。
第53章 衝撞
第二日天氣尚好,不僅不像前幾日那般炎熱,陣陣清風吹來,竟清爽許多。
早膳之後,樂來兮便匆匆朝漪蘭殿走去。昨日因太子突來,南榮富嫻腳上有傷,並未出席。所以,她昨天一天都沒見過南榮富嫻。
“今日天氣真是不錯。”似錦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左望望,右瞅瞅,不時的發出一聲讚歎。
“夫人可以命人用步攆把南榮夫人抬進園子,讓她也在這裡散散心。”似錦又自顧自的建議。
樂來兮走的有些匆忙,聽她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