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知道了我的性向,也是追著我打要我‘改’……可笑的是我父親很小就和我母親離婚,從此就沒管過我,那次居然敢以父親的身份……”
“然後呢?”
“挺過來了。”滕念淡淡笑道,“棍子打在身上很疼,至今還記得,很疼。”
“可是你現在很幸福。”歐陽光喃喃道。
“所以你以後也可能很幸福。”滕念說。
歐陽光搖頭:“我跟你不一樣,別試圖以此來說服我。他們,永遠都不可能承認我是個同性戀。”
“我有說過我父母承認了嗎?”滕念反問,“他們最多隻是不說話,但仍舊不贊同,那種沉默的對抗力量才是真地讓人難受。”
“可是至少你還有愛人。”
“對啊,”想起高飛的樣子,滕念毫不掩飾幸福的笑,“他使得我沉寂十幾年的心終於有了活過來的跡象。有時候,我真地覺得,這是一個奇蹟。”
“你很擅長用自己的例子去打動別人?”
“還好嘛,至少不是壞的例子。”滕念平靜地說。
“那你能給我什麼建議?”
“逃避吧,逃到一個你的父母找不到的地方,慢慢地療傷。讓自己忙碌,只允許自己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他,淚流滿面,沒有人會阻止你,也沒有人會知道你,是個瘋子。”
“如果傷口永遠都好不了呢?”
“那就試著把它越扯越大,疼,才能感覺到活著。”滕念說,“你可能會實在受不了,想放棄一切,離開這個世界。但是我認為,死了一切感覺都會沒了,對他的愛,對他的恨,對他的思念,對他的記憶,全都沒了。我是無神論者,也不相信輪迴,所以我認為,人死了,真的是很遺憾的事情。”
“……然後呢?”
“其實人是很渺小的,你只佔世界的六十億分之一,然後你的生命中,感情也只是佔了一部分。你有其他的權利和義務,有其他的使命,不論你願不願意,你得為這個世界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比如?”
“被動的方面,只要正常地生存或者說生活,就已經在為祖國建設美好現代化做貢獻了。主動的話,你可以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就當發洩一下多餘的感情也好。”
“……感覺像是在佈道。”歐陽光懷疑。
“呃,沒錯,是的,我就是這麼做的。”滕念聳肩。
“……”
“然後呢?”高飛問。
“然後他現在跑去西部支教了。”滕念回答。
“……心理不健康的人去支教?”高飛挑眉。
“我從來不認為我的心理是健康的。”滕念聳聳肩,“你也是。”
“……”高飛眨眨眼,“那麼,換個話題,你決定明天就搬回去嗎?”
“嗯,反正很方便。”滕念點頭,“而且這樣才有談戀愛的感覺呀,我們還沒結婚呢不是嗎?”
“為什麼你一點都不留念?”高飛扯扯嘴角。
滕念想了想,回答:“因為我們都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
嗯……沒錯……我就是在佈道……
第23章
第23章
搬回了自己的住處,真地是從內心深處鬆了口氣。不是不喜歡高飛的家,而是這個伴隨他這些年的窩,才能給他最大的放鬆吧。
滕念端著杯咖啡到陽臺坐下。已是夜深人靜,天上只有稀疏的星星與一隻彎月。
大概是久未回來,陌生的熟悉感。跟從貴州回來時有點像,也有點不同。從支教回來,是全然的放鬆,以及對新戀情的喜悅和期待。而今,卻不自覺地想很多事情。
喝了一口咖啡,苦味在口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