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陳瑩兒緩緩到來,眉頭現出愁意,似是想到了什麼,一字一句言道,“王朝施政之策,自然是十六王共同商議定奪,一旦觸及重王利益,自然步步維艱,可不試試以其左肘制其右臂……”
…………
王殿之內,大王起身,眾臣微低身軀,知道大王要金口玉言。
“如今,南國昌盛,庫內豐盈,然民之本實為耕種,本王琢磨著,可否凡開一畝者,免一畝賦稅;民糧之稅減兩成,百旦以上富家,增稅三成!還有,殿內老臣眾多,本王想親自選拔一些年輕志士入得宮來,跟隨各王參習政務。眾臣之見呢?”
這是國政,自然要十六王過半同意才能移送政務府操作,可這是顯而易見之事,哪裡能夠施行?大王望去,只有自己幾個老臣附和,其餘的重王都在等著陳王與二王發表意見,只見兩人低頭不語,雖不反駁,亦不附和。
老鄭王身子微微顫動,雖然附和聲已出,依舊詫異地盯向高殿之上的大王。
諸王心知肚明,此等政務難以實現,可誰也未曾料得大王為何說出來?豈不是自滅威風?
“大王,官商富甲乃國之本,雖不及民眾人數,可號令之力甚廣,民開田減稅尚可,若是向百旦以上富戶官家增稅,恐怕會引起朝綱動盪,南國不穩……”陳王見殿內一片靜肅,甚是尷尬,身為真正的護國公,不得不開口。
二王隨著也是上前稟奏:“大王,民間確有能人志士,可皆是年幼之輩,如不經過城內歷練貿然入宮,不知品性如何,不知能否長久如一,定會影響大王聲威;再者,我高祖大王,也有年輕朝官誤政之鑑!”
接著,二人身後便了無聲音。
兩項政見瞬間係數被滅,大王沒有表現出懊惱,輕輕抬手指二人一下,緩緩說道:“護國公與親王言之有理,也是為南國著想,再議。”
可是,這哪裡能夠瞞得住天下人,無論平民百姓,還是文人志士,紛紛上書。畢竟這項國策關乎道每家每戶的生計,開荒為己用,不但增了收入,還不用繳納稅賦,再減去些稅銀,自然深得民心;而文人呢,萬萬沒想到大王竟有直入朝綱的意願,本就苦讀十數載,空無用武地,更是群情激昂。天下人知道這項朝政被諸王駁斥,一時間怨聲載道,甚至有的地方出現民眾聚集,各地紛紛奏來疾書。
又是聽朝之日,數十重臣臺下等候,卻望著王臺之上那厚厚數摞手書,心中各自揣測王意。冷凌殿側威凜而立,柯明佩劍王座之旁而候,也是等候大王駕臨。
大王快速步入,走向王椅。
殿內眾人齊聲高喊:“大……”
“夠了!”大王怒聲喊道,激憤交加,猛然回身將王臺之上全部書牒推散出去,那一份份手書、文牒飄散四處,甚至有一張竟打在陳王臉上,他卻沒有動。
殿內一片寂靜,有人甚至感覺到冷凌和柯明充滿殺氣。
大王沒有入座,而是循步走下高臺,一字一句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眾位老臣,你們都是國之棟樑,是我大南國的魂脈!可是你們看看,看看!”說著,低頭拾起一份手書,用力敲打一位殿臣的腦袋,當然他不是王,“本王一天之內,最多收到七百件疾書,每份書紙內又有幾百人簽押,各個城池內,不知道屯壓著多少這樣的書牒,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啊!”
大王憤怒地轉身,狠狠瞪著殿下各臣,卻降下音調:“難道,這麼多人都錯了嗎?只有你們十六王才對嗎?”
停頓片刻,臺下已是唯唯諾諾。
“十六王,十六王,本王琢磨著,是不是該廢了這十六王定政的規矩……”大王喃喃沉吟。
“大王……”撲通一聲,一位年邁的老臣忽然癱坐在地上,已經站不起來。
十六王議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