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要去哪裡,首先都要離開這裡!”木揚邶風將一套男裝扔給花容泠焰,接著便往門外走去。“我去結賬,再幫你抓一副藥,你把衣服換上,乖乖呆在這裡,哪兒也別去。”
“不要!”木揚邶風前腳剛踏出門檻,身後便響起花容泠焰的聲音。“不要走,不要去!”花容泠焰見他停下,連忙衝上去抱住他的腰。而這個動作,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她只知道,她潛意識裡很害怕木揚邶風踏出這個門,彷彿只要他這一走,便是再也回不來了。花容泠焰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心疼和哀傷一齊襲來,最後化為溫熱從眼中滴落。這個場景,怎會如此熟悉?就好像什麼時候她曾經歷過一般。木揚邶風身子一顫,心跳也“咯噔”一聲停住了。
“我很快就回來!”木揚邶風低啞著嗓子回答,卻明顯感覺到花容泠焰在他背後搖頭。她好像真的很怕他離開,是擔心他會丟下她一個人走掉嗎?想到這裡,木揚邶風便有些瞭解她的這般舉動了,於是又肯定的補上了一句“我一定會回來的”。
“不!”豈料,花容泠焰仍舊不願意,而且不容抗拒的反駁了他。“我不管你要去哪裡,反正我跟定你了。如果你要去抓藥,那我們就結了帳拿著包袱一起去!”
“他們找的就是你,難道你要去自投羅網嗎?”木揚邶風狠下心,將自己抽離開花容泠焰的懷抱。本以為這樣就能嚇倒她,豈止她竟不怕死的跟了上去,那身男裝被扔在床上,而她仍舊穿著一身白裙。剛走出房門沒幾步,木揚邶風便停下了。認命似得笑了笑,然後又把花容泠焰揪回了房間。
“換衣服去!”木揚邶風將男裝重新扔給花容泠焰,然後避嫌的將身子轉了過去。而花容泠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定了木揚邶風不會離開房間之後,這才跑到屏風後面去換衣服。待她再出現時,木揚邶風果然還在房中,而她也已搖身一變成了一位翩翩公子。柳眉細目星辰眼,清秀中仍帶著明顯的嬌媚。
見到這般打扮的花容泠焰,木揚邶風只得無奈的笑笑。再粗製的布衣也掩蓋不住她身上那股超凡脫俗的氣質,即使變身男兒,也是萬分俊美,怕是在街上走一圈就能讓所有的女子都傾心。看來這長的太好看也不盡然是好事。
“走吧!”木揚邶風將兩個包袱搭在肩頭,拉起花容泠焰便走。這落雁鎮最大的朝廷命宮便是那連七品官階都沒有的鎮長,王宮侍衛來尋人定會去鎮公府,想來用不了一時半會兒便會派官兵來搜鎮,到時就算是想走怕也走不了了。
在樓下付過帳,木揚花容二人便相攜往鎮南邊走去了。鎮公府在北邊,想來此刻已得到了搜捕令,如果他們按原計劃走北邊的商路前往淶城,必會在落雁鎮與王宮侍衛相遇。這樣不僅惹了麻煩,還暴露了行蹤。因此,即使走南邊的小路會繞很遠,但好歹落的自在。
只不過,木揚邶風他們因為腳步匆忙,沒有聽到客棧樓下店小二之間的談話。否則的話,他們肯定寧願與王宮侍衛正面衝突,也不會選擇繞南邊的小路。在落雁鎮的南邊,有一處深山,本沒有名字,後因山深霧重,所以被落雁鎮的百姓稱為烏山。這烏山本沒什麼稀奇,因其正處落雁鎮南邊進出的必經之路,所以來往行人以及山中樵夫並不算少。走的次數多了,也就沒什麼,只是覺得稍顯陰暗罷了。
但是自從幾個月前,這烏山便不太平了。據說是有一日,本是陽光明媚的正午,卻天現異象,天地間突然漆黑一片,似是太陽被什麼遮了個嚴嚴實實一般。正在這時,一聲尖銳而悽慘的哀嚎從天際傳來,在戶外的人們便都看見了一個大火球從天而降,最後直直的砸在了烏山上。自那以後,落雁鎮的一些居民路過烏山時便接二連三的失蹤了,到現在已離奇消失了六人。落雁鎮的鎮長費盡心力,卻仍是沒找到絲毫線索,可謂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