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哄誘,黑眸悠悠無盡。
吉蒂不自在的咬著唇,朝他扯開一抹僵硬的笑。“要……要準備什麼?”
他沒有言語,卻傾身吻了她,毫無預警的壓向她的唇。
吉蒂驚得睜大眼睛,下一瞬,身子便被推入床褥,長髮沉入五彩斑斕的錦繡鴛鴦被裡——
“等等——”這般突然,她頓時嚇壞了。
她沒預料到這個,本能的伸手推拒,蘭樕卻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他捧著她的臉,另一手穿過發瀑穩住她後腦,他的吻很霸道,和他一貫柔弱無害的形象,根本截然不同。
她的唇不斷被佔領著,被啃吮著,唇微掀就陷入更深更深的侵略裡。他舌尖挑逗著她的,在她口中肆意撩攪,男人身上的熱力包圍著她,氣息濡染下,她也不禁迷惘……
情慾總是這樣,一瞬間就萌生迸發嗎?
不獨是他,她亦如是,頸項乏力的軟化入掌心,她已無力抵擋。
蘭樕溫柔的扳過她側臉,細細的噬咬她耳珠,沿著頸際留下一片痕跡。吉蒂垂眸看著這一切,親眼看著自己淪落,聽著自己口中發出難以置信的輕吟。
真不明白啊……
為什麼呢?明明心繫一名女子,卻仍能和另一個熱烈交歡;明明是毫無感情的尋常男子,卻仍能夠一瞬間催動情慾。
究竟愛是什麼?男女是什麼?慾望又是什麼呢?
蘭樕一一解開她胸前的衣釦,推開大紅婚袍,沿著肩線,滑過背脊緩緩卸下,接又褪去單衣,露出胸前一片薄如蟬翼的素紗褻衣。
他生得太美,太過陰柔亮麗了——吉蒂媚眼迷離,昏沉沉的想著。
蘭樕嬌靨生暈,飽含情慾的黑眸顯得異常妖媚,灼熱的氣息吐在她如雪的丘壑中。
“噢……”吉蒂難耐的低聲啜泣著,一再而再弓起嬌軀。
他卻似乎有意忽略她,竟放開把玩她酥胸的雙手,轉而撫遍蠻腰,揉遍脊骨,極其緩慢的摩挲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是不肯好好的的紓解連她也不明所以的空虛。
過分凌霸的慾望,簡直超越愛慾,成了痛苦折磨。
“蘭……樕……”她只好哀泣懇求,聲音破碎的虛弱呻吟。
“吉蒂……”蘭樕低下來吻她乾涸的唇瓣。
除夜即承受著狂風暴雨,她已心醉神馳,恍恍惚惚,無力回應,僅能掀開美眸,微弱的看他一眼,便又沉浸在激情裡。
好。
他牢牢緊扣著她的腰,持續在她身上縱意馳騁。
吉蒂從小失去母親,父親又常年在外經商,吉人雖然身為長姐,也不曾可以拘束過她,她的野馬性子,早就無人能夠管束……
若想困住她的人,不如宰制她的情慾。
憑她再怎麼粗魯,也不過是個單純無邪的小姑娘,自然仍有女人天生無法拋開的禁錮……要她全心投向他,並不是難事。
這椿婚事,他也曾猶豫再三,她性情太粗野,並不是他渴求的伴侶。
他要的,只是個聽話寧靜的小娘子罷了。
望著她不可自拔的神態,扭擺迎合,嬌顏如醉,蘭樕心裡不禁升起一股莫大的滿足感……身為丈夫,他自當盡力守護她,對她忠誠,令她一生不虞匱乏。
其餘,恐怕能給她的也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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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纏綿後,一切歸於寧靜。
吉蒂側頭枕著蘭樕臂彎,雪白裸背倚著他寬闊堅實的胸膛。
蘭樕額頭抵著她的頭髮睡了,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壓得她渾身暖洋洋的。唔……不能說是不舒服,他身上的熱力比任何暖爐都暖和,暖遍她的四肢百骸,重雖重,卻不能說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