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金錢來償付?”
被裴墨這句話嚇到了,瑾慎驚恐的回望他,“我昨晚到底怎麼你了?”
他沒有回答,只用眼神示意她上車,瑾慎硬著頭皮爬上了凱迪拉克的後座。車子往中心商業區駛去,裴墨終於開口說了自己的打算,“城中開了家乾鍋店。”
瑾慎懂了,任何有民事行為能力的自然人都必須為自己的酒後言行埋單。
想來自己對裴墨的傷害應該不小,否則他不會點這麼一大桌的菜拿來浪費,還不許她打包。結賬的時候,瑾慎刷卡刷的心碎了無痕。
跟著裴墨垂頭喪氣的走出飯店,室外冷風一吹,她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冷嗎?”他折回來,善意的慰問。
“嗯!”她點頭。
“買杯熱茶暖暖手吧!”他笑的不懷好意。
不用說,付錢的又是瑾慎這個冤大頭。
寒冷的冬夜,不減路人逛街的興致,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穿梭往來。街邊賣棉花糖的小販引得瑾慎眼底一熱,她快走兩步,避開那太過熟悉的場景。迎頭賣小娃娃的攤販又赫然出現,瑾慎覺得自己無所遁形,幾乎就要哭出來。
“喏!”鬆軟如雲的棉花糖突然從天而降。瑾慎怔怔對上裴墨的眼睛,聽他戲謔道:“不就吃你頓飯嘛,至於這麼心疼嗎?”
接過棉花糖,她有些尷尬的別開視線。吸了吸鼻子,將那淚意壓回胸腔。
走了幾步,瑾慎突然折回販賣娃娃的小攤,找了許久,最後挫敗的意識到那天和周慕景一同看中的情侶娃娃已經沒有了。裴墨在她身邊蹲下,隨手勾起一隻大眼睛的八爪章魚。
“我覺得這個挺像你的。”
瑾慎一把拉過那隻章魚往他身上砸去,“明明像你。”
“那你送我。”裴墨居然脫口而出。
瑾慎哭笑不得的望著他,自己剛才明明是對他發火來著。他這個態度,反倒襯出她的小心眼。垂眼在娃娃堆裡挑了一會,她拎出個通體翠綠的八爪魚,“我送你這個!”
“不要。”他拒絕,“你太邪惡了。”
“你的臉綠了。”
“你的臉上沾了棉花糖。”
瑾慎下意識反手去擦,看到他笑,才發覺自己被耍了。
從布偶娃娃攤前離開後,瑾慎將那隻通體翠綠的大眼八爪魚娃娃遞過去,“送你。”
裴墨並未去接,只是垂了眼看她。街頭的燈光在他臉上灑下斑駁光影,襯得那眉眼線條益發精緻。
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瑾慎拎著娃娃的那隻手緩緩垂下來,有些緊張,“你看什麼?”
“你臉上真的沾到糖絲了。”他一邊說,一邊朝她伸出了手。
微涼的指尖觸上瑾慎熱燙的臉龐,然後,他慢慢俯□來。
那瞬間,周遭的嘈雜聲響、閃爍的光影霓虹都和腦子融會貫通成了一灘漿糊,瑾慎整個人徹底呆住,瞪大的瞳孔中只有裴墨纖長如蝴蝶觸鬚般的睫毛,還有撲在臉側微癢的氣息。
瑾慎不知道自己心內在期待什麼,只是他的唇終究沒有落下來。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裴墨微笑著退開了。
“氣血不錯。”他意有所指。
手中的綠色八爪魚不知何時掉到了地上,全身僵硬的她終於有了反應,徑自掉頭往人群中跑去。
一路火燒屁股的跑,也不知道撞到多少路人。有人斥責,有人白眼,瑾慎都顧不了這些,徑自跑上即將離站的一輛公交車。車上乘客不多,幾乎全盯著剛上車的瑾慎看。
因為跑動,她髮絲散亂臉頰緋紅,頗有些張三瘋的韻味。避開群眾有愛的視線,瑾慎在後排找了個位置。車窗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略顯狼狽的身影,水潤的眼中似乎還夾雜著方才的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