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懟,正欲起身,卻被沈鳶按住。
沈鳶道:“師姐,你莫不是想去為我報仇吧?”
“我自己看他不順眼,與你無關。”單嬋衣沒有否認,她要去挑戰時鶴。
沈鳶搖頭失笑,他就知道。
“師姐,你別去。”
“我去不得嗎,你擔心我打不過他?”單嬋衣抬起下頜,神色傲然。
“當然不是。”沈鳶道,“只是你現在上去,別人都會你為你是替我報仇,倒顯得我輸不起。別去了,嗯?”
“況且,我剛與他交手,你再去,倒顯得趁人之危。”
單嬋衣沉默,冷靜下來權衡利弊後,她冷哼一聲,最終作罷。
時鶴的傷並無大礙。
晴良在心中牽掛起了沈鳶。
他知道,時鶴大抵是因為他才遷怒的沈鳶。叫沈鳶受了這一回無妄之災,晴良心中有愧。
晴良拿著白鴻玉的丹藥,打算去看望沈鳶,走在路上時,他仍有些猶豫不決。
沈鳶是被他的師兄打傷的,他貿然上門是否不妥,千玉門肯定也不缺傷藥……
他低頭走路,心緒翻飛,突然撞上一堵人牆。
“抱歉抱歉。”晴良忙道歉,可一抬頭,他便忍不住笑了,“又是你呀。”
面前站著的,正是一身黑衣的扈月,他分開抿緊的唇,卻不知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抱歉,這回又撞到你了。”
“不。”扈月搖搖頭,“是我自己走過來的……”
他往右走了一步,他的身後是棵樹,若不是他擋住,晴良怕要撞樹上去了。
晴良感激道:“多謝你。”
扈月只道了乾巴巴的一句“不客氣”,便不知再說些什麼。
晴良主動告辭,繼續往千玉門的方向去。
“等一下。”扈月出聲叫住了他。
晴良回過頭,疑惑,“還有什麼事嗎?”
扈月沉默兩息,絞盡腦汁只擠出一句,“你那日分我吃的……”
他忘了那東西的名字,晴良主動接話,“油糕?”
扈月微愣,點了點頭。
他接著道:“油糕,很好吃。”
又擠出一句,“在哪裡買的?”
問完,他便覺得臉燒了起來。
所幸晴良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反而折返回來,像覓得知音一般,熱情地給扈月講解小攤的位置。
晴良的忽然折返湊近,引得扈月一僵,只愣愣地盯著晴良的嘴巴張合,他說了些什麼,卻如天外之音一般,聽不進耳。
晴良見扈月半天不語,便問:“我說清楚了嗎?”
扈月如夢初醒,低低應聲,“嗯。”
晴良這才再次告辭。
扈月仍垂著頭,站在原地。
“月師兄。”賀蘭熙從身後拍了他一下,“方才遠遠瞧見你和伏雲宗的晴良一起說什麼呢?”
“沒什麼。”扈月瞥他一眼。
“咦,師兄你耳朵怎麼這麼紅,莫不是被什麼蟄了?”
扈月這才想起摸了摸滾燙的耳垂,他板著臉道:“沒有。”
◇
千玉門的院落。
沈鳶這兩日臥床靜養,晴良前來探望。
沈鳶坐在床榻上,身後墊了兩個枕頭,晴良坐在床邊同他說話。
沒一會兒,沈鳶便發現了今日的晴良話格外少,語氣也飄忽。
略略思索,便能猜出晴良心中所想。
於是,沈鳶故作失落地開口,“真是令人傷心。”
晴良聞言快速抬頭,“你怎麼了?”
“好像在有人眼裡,我成了輸不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