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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

一段木製的劍刃從她身後毫無徵兆地斜探出來,在她頸側致命處輕輕一點,蜻蜓點水似的,雖是傷不到什麼,可這麼忽然來一下,倒是足夠唬人。

長儀先是一驚,跟著就聽那聲音熟悉得很,像極了她正要找的那人,但偏偏又帶著幾分少年獨有的清亮,或者說稍顯稚嫩了。

「我是……阮長儀,阮家族人。」

這話她似乎已經對幻境裡的昆五郎解釋了許多遍。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避開那柄玩鬧似的木劍,轉身順著劍刃看向了持劍的人。

……果然,她見到的是明顯年輕了不止一點半點的昆五郎,五官樣貌已然非常接近長儀記憶裡他的模樣,但就像還沒完全張開似的,眉眼間仍有幾分未褪的稚氣,以及那份獨屬於少年郎的驕傲、倔強、意氣風發。

長儀所熟悉的那個昆五郎,時刻表現出來的是千帆過盡的淡然與豁達;前兩次幻境裡遇見的「昆五郎」,要麼是孤身遊離於人外的孑孓落寞,要麼是早早飽經了苦難磋磨的麻木疏冷。

她還從未見過這般意氣飛揚的昆五郎……不,眼前這位與其說是不得不隱姓埋名、放下過往種種的「昆五郎」,倒不如說是千年前那位盛名獨具的昆越。

註定會在道界青史中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少年劍尊,昆越。

「阮家?我記得給阮家安排的客舍在楚鋏峰東側的明淨洗塵齋裡,你怎麼走到礪霜峰來了?」現在的昆越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將留下怎樣的傳奇,拿著把木劍也當成寶似的,仔細佩回了腰間,而後才略帶懷疑地打量起她來,「我前幾日才拜見過阮家此番來觀禮的弟子……怎麼不曾見過你?」

不愧是將要成為劍尊的昆越,這可比前兩次的難糊弄多了。

長儀有些犯難,支吾半晌,到底還是不想在這種事上編胡話,回頭再被戳穿可就更難堪了,於是索性破罐破摔道:「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就是阮家族人,再真不過了。」

「哎?」

少年昆越像是忽然發現了什麼,微微俯身,一下子湊近了她。兩人的視線撞到了一起,長儀能從他黑白分明的眼裡清楚瞧見自己的影子。

「你的眼睛,怎麼了?」

在長儀三次遇見的「昆五郎」裡,只有他這麼問了。前兩位一個是抱病於身同病相憐,一個是冷漠至極事不關己,只有這個時候的他這麼問了,坦然、直白,卻並不叫人反感。

長儀看著他微微出神,這模樣倒讓少年誤會了,他摸了摸鼻子,退後兩步與她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有些悻悻道:「抱歉……若是有所冒犯,只當我不曾問過。」

「無妨,我的眼睛是小時候不慎弄傷的。」長儀已經可以平靜非常地回答這類問題,目光一轉,卻是主動走近了他,一邊問道,「你又不記得我了……看著這簪子,你能想起什麼來嗎?」

她取下了發間的梅花簪舉到了他眼前,卻見少年像是驚到了一般連連後退,眼神左飄右飄就是不往她的方向看,嘴裡語無倫次地解釋著:「姑娘……不,道友!我確實不曾見過道友……如果昆涉假託我的名義給道友送了什麼,道友千萬莫要信了他的胡言,什麼相約,什麼定情……那絕非我的意思!」

——什麼亂七八糟的!

長儀覺得跟這人簡直話都不說明白了,難道他還沒有見過昆仙姑的這支簪?還是隔太久已經記不清了……不應該呀。「你今年多大歲數?」

「下月才滿十五……」少年看著卻是更慌亂了,「掌門有言:立志為先,情長在後,劍宗弟子在及冠以前必不會考慮授受嫁娶……姑娘、道友……慎思,慎重啊!」

怎麼還越說越沒譜了?

長儀舉著簪子有些氣悶,再看他那驚亂如避蛇蠍的模樣就更是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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