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玫瑰》,下意識覺得這都是自己的,不能給別人。
正找著後面的呢,蔣良突然進來了,他連忙把本子塞進了抽屜,故作鎮定的問:“什麼事?”
蔣良不是沒有看見他的小動作,但照例裝沒看見,示意他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不睡了?”
梁悅哦了一聲說:“我一會兒就上來,你先睡吧。”
等人走了,他才鬆了口氣,決定選一首又短又煽的葉芝在一九一零年創作的《祝酒歌》,合適寫在小卡片上,夾在玫瑰花中間送給戀人。其實是他想睡了,篇幅太長的他懶得打字。
好人做到底,發完了詩,他又特意在下面附了一句,建議搭配白玫瑰。
看看,多麼義氣!哥們兒自己都還沒泡過妞呢,就先貢獻你了。他邊想邊把詩集放進自己公文包。
上了樓,蔣良還是老樣子半躺著看書,只瞄了他一眼而已。
梁悅進浴室衝了個澡,頭髮吹得像個麻雀窩一樣爬上了床,。
蔣良隨手拍了他一下:“睡好。”一下正好拍在梁院長受傷的尊臀上。
梁悅嗷的一聲慘叫,驚得蔣良一下坐直了,大手放了書去撈他的腰,梁悅吭哧吭哧像條泥鰍拱著背挪開了,滑下床立在床邊。
蔣良摘了眼鏡說:“過來。”
梁悅說:“我剛才摔了一跤。”
“哪兒摔的?”
“街上。”
“哪條街?”
“福興路!”
蔣良不作聲了,梁悅覺得自己找了個好藉口,心說你本事把福興路填了啊。
床頭燈昏黃,他爬上床之前沒看見家長眼中三尺深寒的目光。
佟西言還是擔心CT機的事兒,倒不是不信任刑墨雷的話,而是他總覺得有些不妥,先說請外援多少總有點兒跌份兒,而且禮拜一本身就是一禮拜裡病人最多最忙的一天,這個時候叫人家放射科主任自己醫院不上班跑恩慈來幫忙,肯定要被對方醫院領導知道,這事兒瞞不住。
他前思後想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倘若決定叫外援的話,那還得跟梁悅打個招呼,得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正琢磨呢,抬頭見刑墨雷在門外衝他招手。他放了書走到客廳,還沒問呢,同樣聽見了從樓上傳隱約傳來的大哭聲,應該是佟早早,跟乾嚎似的難聽。
刑墨雷說:“要不,你上去看看?哭了可有一會兒了。”
佟西言問:“少駒呢,不是一起回來的?”
刑墨雷搖頭:“放了人就走了。”
兩個人默默聽了一會兒,佟西言說:“偶爾做一世人就那麼容易啊,該讓她嚐嚐苦頭,別管她了。”
刑墨雷心裡剛嘆息了一句你這爹可夠冷血的,就被叫了進書房:“你來一下,有事說。”
佟西言靠在電腦桌邊,手臂交叉抱著,說:“借人的事兒我左右想還是不太妥。那麼多病人,影響總不太好。”
刑墨雷咬了根菸摸打火機,佟西言從書桌抽屜裡拿了一個替他點著了,說:“你能不能跟胡煒說說,讓他明天下午把人請醫院裡來,我把放射科明天下午集中培訓一下,禮拜一就不會出亂子了,也不用連累人家。”
刑墨雷咬著煙點頭,打電話給胡煒,照著意思問了一遍,那邊說過一會兒回電話。
兩個人一起靠著桌子站著不做聲,靜靜看黑乎乎的窗外。佟西言發著呆,想醫院裡的事,也想女兒的事,刑墨雷遞煙過來,他無意識的拿到嘴邊吸了一口,嗆得咳嗽。
刑墨雷惡作劇的笑,馬上就被踹了一腳。
胡煒的電話很快回了過來,說是行,說通了,就明天下午。
刑墨雷說那你一道過來吧,新住院大樓你還從來沒來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