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豫眼睛一瞪,喝道,“我的面子和雲瞬的命哪個重要!”
“是!奴才這就去!”
所幸舒豫踹門踹的及時,雲瞬只是氣悶昏厥過去,稍稍緩了一陣她便醒了過來,第一眼她就看到了舒豫焦急的面容,她一說話,嗓子就火辣辣的疼,可她還是說了出來,“為什麼我死了你還是不能放過我?”
冰冷的神色重新蔓延上舒豫的臉,她差一點為了別的男人死了,他都沒去責怪她!她倒好,睜開眼第一句話就說得這麼傷人肺腑!
蜜色的眸子裡逐漸凝聚起來滔天的怒氣,雲瞬看著他,笑了,“我讓你難堪了嗎?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要進來?”
這一刻,舒豫似乎大徹大悟,她已經和他走到了這樣滑稽可笑的地步,他所有的努力沒能讓她愛上自己,相反,她開始恨他,恨到不惜激怒他,然後一心求死。
“你以為你死了,我就會放過他?”舒豫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對上她沉沉如墨的眼眸,“你錯了,李雲瞬,假如你死了,我會讓蘇墨遠為你陪葬,不,是整個蘇府為你陪葬!”
“你不過是個王爺,憑什麼對別人的生死了如指掌,你騙不到我的。”雲瞬今天索性放開心懷,她所有想說的話今天都要說清楚。一個連生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好畏懼的呢?
舒豫臉色更冷,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那是你還不瞭解長孫舒豫的本事。”
“你的本事我當然清楚,你只會逼迫別人對你就範,你仰仗的不過是你的權勢!”
“你說的對!我仰仗的就是我的權勢。我的權勢,可以要人生,也可以要人死。你死了好啊,正好我也省去想辦法要如何去為他父子周旋保命!”舒豫越說越氣,捏住她下巴的手指也加重了力道,雲瞬感覺不到痛似的,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句省的去救他們父子上。
“你說什麼?蘇墨遠他怎麼了?”他不是今天就要成婚的嗎?能有什麼事?
舒豫不想看見她此時的這副樣子,可他卻移不開眼神,這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將目光完完全全放在自己身上,那迫切的眼神看得他心頭酸澀,“有人密奏聖上,蘇侍郎中飽私囊,吞沒稅銀。”
“啊!”雲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侍郎一輩子安分守己的做著員外郎,才剛剛升遷侍郎就觸犯國法,吞沒稅銀可是禍及全族的重罪。
舒豫蜜色的眸子裡帶出冷笑的意味,看著眼前的女子臉色慘白如紙,“所以根本不需費我什麼周章,蘇家很快就要有滅頂之災。”
雲瞬顫抖著手撫上胸口,那裡有萬千重物傾覆而至的感覺,耳朵裡嗡嗡作響的只有“滅頂之災”這四個字。
舒豫最見不得她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拖著在地上走了幾步,“走,我讓你去見他最後一面。”巧眉嚇得臉都白了,撲過來試著拉開舒豫,“王爺,王爺您息怒啊!”舒豫一腳把她瞪開,卻也鬆了拽著雲瞬的手。“你要去見他,今天就是最後的機會。”他臉色鐵青,站在雲瞬面前,而云瞬則像是一具破敗的衣裳被人丟棄在地上,她的眼睛裡空空的,像是什麼也看不見一樣,許久,她坐在地上仰起頭,望向舒豫,“我不會再見他,你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請你救救他。”
舒豫額頭上的青筋都在隱隱鼓動,他蹲下身,盯著癱坐在地上的雲瞬,“做我的正妃就讓你那麼為難嗎?”
雲瞬連頭都沒動,表情仍舊呆滯,“我做什麼都可以,請你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