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淡漠地向在和一個陌生人道別。
小四從床上半倚了起來,上半身肌肉流動健美如雕像,他甩了甩垂到額前的捲曲長髮,強笑道:“小野,我這次去美國好好立幾件功勞,回來就去求叔叔讓你以後跟著我。”
陳野頭也不回地拉開門:“他救我回來,我應該做些什麼的……”他的聲音轉低:“再見了,四哥。”
跟在小山般的羅達教官身後,兩人橫穿山谷,走進了東面一排矮小昏暗的營房。雪亮的探照燈不時劃過鋪著厚厚白雪的屋頂。
“哐當!”一扇鐵門被羅達一腳踹開,屋子裡的人飛快地從六張高低鋪上跳起整整齊齊地列成了一排。
“這小子從現在開始編入黑火突擊隊,以後會和你們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訓練,明白了嗎?”羅達教官大吼,巨大的聲浪震得整個屋子“嗡嗡”作響。
“是的,長官!”同樣是聲嘶力竭的吼聲。
滿意地點點頭,羅達指指就近空著的一張上鋪:“你就睡這裡。”看著陳野矮小的身材,他搖了搖頭:“記住,在這狗孃養的地方,你要想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
“好了,解散!”羅達教官揚長而去。
屋裡的一排明顯要比陳野大得多的少年們也紛紛散開,回到自己的床上,並沒有人向這名新丁表示歡迎,屋子裡一片死一樣的沉默。
陳野的下鋪睡著個十六、七歲一頭金髮的白人少年,眼睛緊閉著似乎對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陳野輕手輕腳地脫掉鞋子站上床,剛準備向向上爬時小腹一陣劇痛,已是被一腳踹飛了出去,轟然一聲重重撞在牆上。
捂住小腹陳野剛剛站起,一個人影帶著風聲就衝到了面前,一記兇狠的膝頂讓陳野蝦米般蜷起了腰,軟倒在地上。
“小東西,以後再敢踩上我的床,你就死定了。”那白人少年冷冷地道。
屋子裡頓時口哨聲此起彼伏,夾雜著惡意地鬨笑聲。喧囂中,一個聲音溫和地道:“邁克,只有拳手營才可以欺負新人的。”
邁克的臉色變了一下,哼了一聲重重躺回自己的床上。
最角落裡的下鋪上,緩緩站起一個高大粗壯的身影。昏暗的燈光下,一張和陳野有著一樣黃色面板的臉在微笑:“我的上鋪空著,你可以過來睡的。”
寒風夾雜著密密麻麻的雪花肆虐呼嘯在西伯利亞平原上,零下三十多度的氣溫中,一百多個身著黑色野戰服膚色各異的少年揹著30KG重的行軍背囊排成縱隊奔跑在深可沒膝的雪地裡。每個人頭頂上升起的騰騰白氣連成一片使得疾行中的隊伍宛如一條雲霧纏繞中游走的黑龍。
隊伍的後面跟著幾輛摩托雪橇,全副武裝的彪形大漢手裡拎著鞭子,興高采烈地鞭打著落後掉隊的倒黴鬼。羅達教官坐在一部雪橇的後面揮舞著衝鋒槍大聲叫罵:“雜種們,跑,都他媽的跑起來!操你媽的你們是群娘們嗎?不!娘們跑得都比你們快!真他媽的見鬼,差拉瓦,你這該死的泰國佬再敢掉隊一次我就把你調去拳手營!我發誓!”
在羅達和士兵們的全力催促下,隊伍漸漸地加速,每個人都亡命地奔跑著,彷彿一部部上足了發條的機器。陳野和他的下鋪巴赤汗出如雨地跑在隊伍中間,行進中巴赤悄悄地教著陳野控制呼吸的竅門。這個十五歲大的蒙古族少年有著1米85的恐怖身高和一顆真誠善良的心。
半個晚上交談下來,陳野已經大致瞭解了營地裡的劃分和許多規則——小四從沒和他說起過這些。整個山谷分為黑火隊和拳手營兩塊駐地。東面營房較少的這邊住著由十五至十八歲少年組成的黑火突擊隊。作為陳家的預備役,早在六年前黑火就已經成立,最晚進隊的一個都比陳野要早了將近三年。
山谷西邊則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逃犯惡棍們,他們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