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總算來了,來來來——”
吉祥婆早就備妥東西了,一見新郎進門便執起托盤,裡面裝滿棗、栗子、桂圓、花生等。她抓起這些果子撒向寢帳,口中吟誦:“撒個棗、領個小,撒個慄、領個妮,一把栗子,一把棗,小的跟著大的跑。”
丫頭悄聲在新郎官耳邊解釋,棗子諧音“早子”,栗子諧音“利於”或“妮子”,三生意味著花花搭搭生,如此既生男又養女,合在一起,就是早得貴子,兒女雙全。
“可以了吧?”令狐雅啵�渥帕痴咀擰�
吉祥婆沒理會,又親手為新人鋪床,嘴巴直念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等等的吉祥話,之後請新郎為新娘掀蓋頭,名為“脫纓”。完結後,丫頭便拿來兩隻酒杯,中間繫著紅線,請新郎、新娘飲合巹酒,飲後將酒杯擲入床下。
“大吉、大吉!”吉祥婆彎腰看到酒杯一仰一合,便笑說:“天履地載,男俯女仰,陰陽和諧,婚姻美滿!”最後再請兩位新人坐到床帳裡,取出一把新郎預先剪下的頭髮,纏在新娘的頭髮上,說這叫做“結髻”,也就是結髮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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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儀式圓滿,百年好合——”吉祥婆完成任務,丫頭們全笑得合不攏嘴。
新房裡、暖帳中,真是一團喜氣。
隔著窗,史璇翎不覺地看得痴了。
那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一切,一生只有一次的婚禮,皆如夢幻泡影般,不再屬於她了……
從此,她便是令狐雅啵�鈉拮印�
一個連拜堂都不曾親自參與的妻子。
眼前忽然變得模糊,什麼都看不清,偏偏寒風又起,吹得她渾身哆嗦。她拉攏了披風,伸手撫著心口,總覺得這兒空蕩蕩的,好似缺了一塊。
真奇怪,她何必介懷呢?
又不是對新郎官懷抱什麼情愫,也不是多麼期盼這門親事。這一切只是形式禮俗而已,沒有就沒有,錯過就罷了,為什麼……她心頭仍覺得苦澀?
為什麼感到不是滋味,好像被搶走玩具的孩子一樣呢?
待閒雜人等紛紛離開,房門重新合上,綺南雁便嘆了口氣,儘可能溫柔地攙起她手臂。
“好了,咱們進去吧!”看她這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害他心情也跟著沉重。
唉,好端端的婚事,怎會搞得如此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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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南雁站在她身後,伸長脖子往新房一探。“裡頭那個怎麼辦?”
“你送她走。”令狐雅啵�酉唄湓謔瘋�嶸砩希�坎蛔�Α!胺帕慫�碭紓�盟�譴雍竺嘔厝ァ!�
“好。”綺南雁聞言便大步跨進新房,裡頭的假新娘早已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史璇瑩張口結舌地望著姐姐,眼前卻迎上一張不懷好意的飛揚笑顏。
“嘿嘿嘿,真不好意思,東窗事發嘍……”綺南雁摩拳擦掌,首先摘掉她頭上的鳳冠,接著是她脖子上的玉墜。“我會溫柔點兒,你乖。嗯?”
“你住手——”史璇瑩怒瞪著他不規矩的雙手,急得哇哇大叫:“你是誰?還不快給我住手!”
“啊,總不能讓你穿婚袍回去,給不知情的傢伙瞧見了,還以為我抱著新娘私奔……”綺南雁嘴巴陪笑,實則根本懶得理她。
看,是誰把她姐姐的婚事弄得烏煙瘴氣!連他這種不解風情的傢伙都忍不住同情,說來說去,這蠻丫頭實在該好好教訓一頓!
要是沒人敢惹她,不要緊,他來!
璇瑩頓時急哭了,綺南雁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