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唾棄這樣的自己,傷疤不曾褪去,我卻忘了疼。
“對不起邢先生,在工作之前我得給孩子找一個學校。”這是我回來的目的之一,既然不能回c市,不妨泰然處之。
他沒有反駁,也沒有加以阻擾。他把他的車和司機留給我,叮囑司機小心開車,將我安全送到目的地。
我沒有扭捏推辭,這個城市我並不熟悉,想找一間符合要求的幼兒園並不太容易。
“媽咪,你不喜歡那個叔叔嗎?”卓子塵看出我的疏離,同時他也對邢質庚保持高度的戒備狀態,只要他一靠近,小卷卷便化身最英勇的武士與他對抗。
“那你喜歡他嗎?”我不置可否,抱著卓子塵坐進邢質庚的車子。
卓子塵做沉思狀,半天之後才告訴我結果:“不喜歡。”
我啞然失笑,“為什麼?”
“因為他沒有禮貌。”
我一臉惡寒,掐起卓子塵粉嫩的臉蛋一頓蹂躪,也不知道是誰沒有禮貌,這倆父子一見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誰也不買誰的帳。
要知道卓子塵是被秦賢和我少數的追求者捧在手心長大的,卓子塵說要向東,他們絕對不會跟他說,西邊的風景會比較好,你可以考慮看看之類的話。只要卓子塵一聲令下,那便是最終結論。哪有象邢質庚這樣敢搶卓子塵電話,而且還兇他的男人。也難怪卓子塵說他沒禮貌,在歐洲遊歷長大的小卷卷接受的是最傳統的紳士教育,禮貌這種東西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有時候,我真的很怕卓子塵在國內上學會不習慣,要是小孩子之間打個小架之類的,不知道他會出手與之相搏,還是禮貌地退讓。
我忍不住想象小卷卷被打得鼻青臉腫之後,我會不會象潑婦一般與人理論。
給小卷卷找幼兒園是挺費事的。公立的幼兒園一般不接收象他這種沒有戶口的孩子,除非你有領導的條子,走走後門疏通關係。我自問沒有這種親戚和朋友,於是我自動把公立幼兒園排除在我的選擇範圍之內。而私立幼兒園又有一個很棘手的問題,一般這種幼兒園都是採取雙語教學,畢竟也有很多外國小朋友會選擇這類學校。
於是問題產生,我家小卷卷自幼隨我遊歷歐洲各國,為了應付各種社交場合,他能流利地使用法語、義大利語和英語進行對話,還能少量使用德語和西班牙語。當然,他不過是一個三週歲大的孩子,太難的對話和詞彙他還是象中文一樣,容易混淆。
因此,這所謂雙語教學對小卷捲來說,實在是有些糾結。
一天下來,他面試的幾間私立學校都不敢收他,因為他的中文程度實在是有點慘不忍睹。而小卷卷反過來找面試的老師PK法語和義大利語,結果老師滿頭黑線地默默離去,高掛免戰牌,宣稱學校是英語和中文教學,無法用他習慣的語言與他溝通。
“媽咪,雙語為什麼不是中文和法文,或者……”卓子塵表示很無奈,我們在米蘭的鄰居也都是會多國語言,在我需要趕稿的日子和秦賢不在的時候,他都是和鄰居家的小孩玩在一起,現在要他適合新的環境和熟練使用新的語種委實有些困難。
“卷卷,媽咪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學好中文。”我相信我兒子的語言天賦,一定能在一個月之內熟練掌握中文。
卓子塵撓頭不語,一路沉默。
不得不說小卷卷的成熟懂事是被我逼出來的,有我這麼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媽咪,他一定過得很辛苦。
“卷卷,要不我們回去吧?”我後悔了,我後悔不該回來。
卓子塵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我要找到爹地才回去。”
沒有父親陪伴的孩子,是不是都跟小卷卷一樣,總是很羨慕的目光注視每一個象他父親的男人,期盼他們會在下